我心痛得要命,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絕望也不過是如此了。
我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已經到了約定的還錢時間。
就在這時,保安推門出來,看到我一愣。
“你來了?怎么不進來?”
我慢慢地踱步進去,沙發(fā)上的顧衡看到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他著急地說:“老婆,這幾天你去哪了?”
“我擔心死你了,他們說今天要是不還錢,那我就要被……”
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我根本分不清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他和我在一起這幾年,處處都充斥著謊言。
我緩緩地走到茶幾上,刀口撕心裂肺的疼,可我卻一點都沒表現(xiàn)出來,唯有額頭上滴著汗珠。
我將一摞摞帶血的錢擺在茶幾上。
2
顧衡有些意外,卻還是對我說。
“謝謝你老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從今天開始,我就回去好好上班,踏踏實實地攢錢過日子。”
我一句話都沒回應,任由他自己在那里演獨角戲。
把錢全都拿出來,我看著顧衡淡淡地說:“錢還完了。”
我們也完了。
這五十萬,算作過去的一個了當,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就在這時,那個名義上的黑社會走過來看了眼錢數(shù),抓住我要走的胳膊。
“完什么完?你老公欠了我五十萬一個月,現(xiàn)在一分錢利息都沒給我,那我不賠錢了嗎?”
“不行,你必須再給我十萬的利息!”
我一愣,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顧衡。
他端坐在沙發(fā)上,仿佛眼前這突兀的勒索與他毫無干系。
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意外,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那一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比手術臺上失去腎臟時感受到的冰冷還要刺骨。
我瞬間明白。
這一切,都是顧衡安排好的。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
我為了誰,才承受了這一切?
那個曾經對我許諾未來的男人,此刻卻成了將我推入深淵的劊子手。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試圖用這尖銳的疼痛來抵御內心翻涌的絕望。
嘴唇被我咬得發(fā)白,幾乎要破裂開來,鐵銹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
“我沒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