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由分說地命人將她拖走,語氣比刀鋒還要冷上三分。
“知不知道,你抵死不認的樣子,有多惡心,惡心到讓我覺得從小到大都錯看了你。”
“哪里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分明就是個惡婦!毒婦!”
他震怒地在暴雨傾盆的夜,將她趕出室外,命人壓著她的雙手,強行伏跪在青石板。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她動彈不得,被雨水泥污灌進喉嚨。
痙攣、抽搐,直至麻木。
才明白不是他錯看了她,而是她至始至終,都沒認清過他。
她在冰寒刺骨的冬夜,聲嘶力竭地喊了一整晚,字里話間,全是血淚。
他卻整夜守著喬言心,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直到喉嚨沙啞,膝蓋滲血,直挺挺地倒下在冰冷石板上,腦袋撞到意識模糊時,他撐傘而至。
可那的傘并未傾斜到她身上,就像這么多年來,從未真正靠攏的心。
滿天大雨中,傳來他居高臨下的冷嗤。
“為何要苦苦揪著言心不放,她已經很慘了,怎么你就是不肯放過她。”
“當初作惡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
她死死咬住唇,笑聲愈發尖銳。
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請蒼天,辯忠奸!
沈晝只看見她在暴雨中狂笑不止,多年后才驚覺,她那天沒有笑,她是在哭。
他前腳剛走,后腳照顧奶奶的傭人倉皇奔來。
“小姐!老夫人突發心臟病,快不行了!”
“給您打了好多個電話打不通,我急得沒辦法,只能跑來這找您。”
她猛然清醒,丟下被暴雨淋壞的手機,踉蹌狂奔回家,發現奶奶已是氣若游絲,而最關鍵的特制救命藥,竟在發病時,被奶奶失手沖到了下水道。
雖然傭人給奶奶吃了普通藥,能吊著最后一口氣,可奶奶面色青灰,已經快撐不住了,再沒有特制藥,必死無疑。
心急如焚中,溫竹卿突然想起曾在沈家留了一瓶備用藥。
帶著所有希望奔回沈家找到救命藥,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跑出大門時,卻被沈晝攔腰抱住,暴力陰郁地摔在家庭急救室門口。
“知不知道言心為了找你偷跑出去,不慎從陡坡摔下,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地救急。”
“她為了你連命都快沒了,你卻毫不在意,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溫竹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委屈地提高音量。
“是我讓她出去找我的嗎?還是我推的她?我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憑白將這些罪責扣在我頭上!”
“難道就因為喬言心遭遇了不幸,我就活該成為她所有不幸的靶子,連喊冤辯解的權利都不配有嗎!”
可他認定她是禍首,解釋再多亦是蒼白,反而讓他更加失去理智。
暴怒著將奶奶的救命藥踩在地上狠狠碾壓,她失聲驚叫,瘋了一樣伸手去護。
他絲毫不憐惜,臉色鐵青、毫不腳軟地踩上她纖細白皙的手指。
鉆心的疼痛讓她雙頰抖動,五官扭曲到變形,他卻瞇起眼,眼神愈發兇狠,將所有力氣灌注到腳尖用力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