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靠在床頭開始整理離婚協議書。
協議書剛寫好,門忽然開了。
傅言卿吻上我的唇,試圖將我撲倒。
他渾身酒氣,嘴里念叨著:“心月。”
我心頭一沉,知道他進錯了門。
我忍不住問:“阿卿,你為什么那恨么安知意,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錯。”
傅言卿含糊地回答:“誰讓她突然回國?都怪她,害我的心月那么慘。”
可我明明只是想給自己的老公一個驚喜。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傅言卿吻得更加賣力。我心間一片寒涼,使勁推他:“放開我。我不是你的林心月。”
傅言卿身形一僵,瞬間起身,往后踉蹌了兩步。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幾乎扯爛的衣衫道:“你今晚找我做什么,難道紙扎人不能帶給你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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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卿眼神驟然陰冷:
“你裝什么清高?不讓我碰你?你以前不是求著我碰你?”
他又看了一眼我的肚子:“還是說……你這肚子里的野種,根本經不起折騰?”
我抬手想要扇他,他捏住我的手腕,生疼:
“放心,就你現在這副身子——白送我都嫌臟。”
他甩開我,如同甩掉一個燙手的山芋。
我吸溜了一下鼻子:“反正我們現在相看兩厭,那不如干脆離婚吧。”
我把離婚協議書遞到他面前。
傅言卿看也沒看就簽了字。
他將協議扔向空中:“我簽了又如何?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抽夠維系心月十年壽命的心頭血。”
我瞪大了眼睛,傅言卿,你怎么這么殘忍,讓我維系一個紙人活十年?
你知不知道,這恐怕賠上我十輩子陽壽都不夠。
“做不到就好好在傅宅贖你的罪!”他見我無語,丟下一句摔門而去。
我想逃,可眼下,整個海城都是傅言卿布下的天羅地網。
難道我只能做他的籠中鳥,任他宰割?
我默默從抽屜翻出一疊紙,
心想著,等我做完那件事,興許我才能真正地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見傅言卿提著一些祭掃用品準備出門。
恰逢清明,我請求他帶上我。
給傅老太太掃墓叩拜時,我心頭默念:
“奶奶,這是我最后一次盡孝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