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傳出林心月的聲音:“怎么了嘛,人家剛剛找到感覺。”
傅言卿道:“沒什么,她嫉妒我和你恩愛,在外面裝可憐。別理她。”
我絕望地滑坐到地板上,豆大的冷汗直冒。
里面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夫人,你怎么了!”
直到有人慌亂地跑過來抱起我......
這個孩子終究是沒保住。
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胎,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
明明他是可以活下來的,明明他可以成為我往后余生唯一的慰藉。
我悲傷地不能自已。
三天后,我用孩子的骨灰做成了項鏈,戴著出了院。
傅言卿卻帶著林心月剛度假歸來。
他把林心月送回家就匆匆出差去了,
對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甚至臨上車還兇巴巴地吩咐管家:“看好夫人,除了海城,哪兒也不許她去。”
我趁傅言卿不在家,
把我們的婚紗照,曾經一起旅行時買的紀念品、給孩子準備的小衣服、一些小玩意兒統統翻了出來。
我在院子里架起了爐子,
一件一件往里放。
有些精致的小貓小狗小兔,是我扎給傅言卿玩的。
“知意,你手真巧。”
“阿卿,你不會嫌棄我扎紙匠人的身份吧。”
“怎么會,你和我這樣殯葬業集團繼承人,難道不是天生一對?”
......
火舌舔舐著我和傅言卿之間共同的回憶,
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面,也許燒光了,這些回憶就不用再時刻提醒我,傅言卿也曾愛過我。
“嘩啦”——
火焰驟然熄滅。
林心月端了一盆水,驚恐地尖叫:“你干嘛白日放火。”
我愣了愣,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紙人,最怕火。”
可這句話惹惱了她。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來,手部鋒利的邊緣劃傷了我的臉。
瞬間一道血口子滲出鮮血。
“誰是紙人,你一個做死人生意的,別血口噴人。”
“早就看你不爽了。趁阿卿今天不在家,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林心月原本黑色的眼瞳泛著紅光。
遭了,紙人有暴走的跡象。
林心月的心智懵懵懂懂,本身就是請靈上身,她似乎并不知自己已經死去。
死亡時的怨念刺激了她的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