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嗎的,狗幣排長真損。
李建學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但,排長真的拿出作戰方案了。
雖然方澤在他心里依然是冷血的辣雞。
可TMD,干了。
李建學突然催促身邊戰士大喊了一聲?!艾數?,你們都愣著干什么,難道真不管老百姓啦?黃純,脫!”
“是,副班長。”黃純一緊張,連內褲都脫了。
“KAO,黃純,你是想往我身上撒尿嗎?穿上!”李建學黑著臉。
部隊,每個連隊都有小天才,九連的小天才是黃純。
至于李建學的選擇,在方澤意料之中。
戰場上,冷靜傳遞冷靜。
帶隊軍官沒有經驗,一臉懵b,才是先前眾人信心崩塌的原因。
只要軍官戰術頭腦強大、冷酷、嚴謹、甚至冷血,步步為營設計勝利,熱血根本不需要口號激發。
10分鐘后,戰斗準備完成。
幾乎赤裸的方澤率先準備過河……
攀援繩一端系在方澤腰腹,另一端拴在兩人合抱粗的樹上。
“大學生……方排長,你行不行?要不,我先過河吧?!崩罱▽W突然出聲,臉色十分別扭。
作為尖子,李建學是連隊武裝泅渡第一名。
潰堰的大龍湖向外沖擊水浪力量異??植溃B電線桿都會被連根拔起來,何況血肉之軀,講道理,李建學對下連沒幾天的菜鳥軍官方澤不喜歡,但也不愿意看狗幣排長出事兒。
“你先?所以你肚子比我大?泅渡時能喝光洪水?”
“我先來,第一戰斗小組其他人順位接替,一定要和對面打通?!?/p>
準備進入戰斗,方澤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像懶洋洋猛虎進入狩獵狀態,毫不客氣的拒絕李建學,而為了防止突然下水抽筋,他雙腳正泡在洪水泥巴湯里,適應冰冷的溫度。
勝負關鍵,就隱藏在這些魔鬼細節中。
李建學臉色尷尬紅溫,擦,我要是能喝光洪水還當個屁兵,去龍王廟里把龍王搬走我坐廟里好了。
“各位,我最后強調一遍,如果泅渡失敗,繩子斷開我被水沖走,別浪費時間去撈我的尸體?!?/p>
“死了之后有沒有葬身之地,我個人不在乎?!?/p>
“你們必須繼續執行方案,完成任務,是否明白?”
方澤最后強調。
臥槽,什么玩意?
眾人懵b了,一臉不可置信。
排長說如果失敗,他尸體都不要了?
你要不要這么男人???
你要不要這么畜牲?。?/p>
剛才說他生猛,狗幣連劉慶陽班長尸體都不放過,原來還是小看他了,對別人對自己一樣殘忍。
但,新排長有種!
所有人腦海下意識浮現的念頭。
歸根結底,軍人這個群體,單兵技戰術素質有強弱差異,但,男人征服男人,生死面前有種才最震撼人心。
雙腿已經適應水溫,下一秒,方澤不再遲疑,直接躍入水中扎了一個猛子,五六米后才鉆出水面。
冰冷的洪水刺激的方澤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心臟在這一刻劇烈狂跳。
“牛b,老子年輕時的身體素質真強,不愧是陸院操練過四年的?!?/p>
方澤泡在冰水里,牙齒顫抖擠出帶著狠勁笑容,21歲的自己身體素質超猛,相當于準偵察兵水準,欠缺的只是在極限中突破的意志。
而重生后,最不缺的就是極端逆境中的意志。
“洪水就是個弟弟,給老子跪下!”
胸懷利刃,殺心自起。
磅礴的水力撕扯,方澤情緒卻無比鎮定,雙臂和雙腿協同,以自由泳姿勢全速沖擊,浪涌一波又一波,他看上去就像一片樹葉似的,面對大自然的威力,不斷起伏,仿佛隨時都會被吞沒。
但,少尉身體始終堅定的向前!
短短時間,方澤游出去了五十多米,可也達到了體能極限。
這會,少尉的手腳像灌鉛了一樣沉重,肺部激烈收縮擴張渴望氧氣。
體能激烈消耗程度堪比10個武裝四百米障礙刺激。
“體能到了極限沒關系,打破瓶頸就能超越極限?!?/p>
“當糖原燃燒殆盡,那老子就開始燃燒意志!”
“殺!”方澤眼睛燃燒充滿殺氣火焰,咬著牙,胸腔發出獸性低吼!
前進!
繼續!
六十米!
七十米!
老子重生不僅要改寫上百個娃命運。
還要改寫自己的命運。
方澤目光流露猙獰兇狠。
他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當初自己考上陸軍指揮學院,街道鄰居和廠里都夸老方家要出將軍了,那是父母最驕傲的榮耀時刻。
然而,上百娃被淹,方澤選擇復員。
退役后呆在家里廢了三年。
這三年,爸媽下崗,家里陷入貧困,老爸不得不去蹬人力車。
等方澤醒悟過來走出陰影,父母已經老了,他去國外當傭兵,是為了給老爸治病,肺癌……老頭子抽了太多劣質煙。
重生前,方澤早成了縱橫戰地的傭兵之王,大型軍事承包商,賬戶里躺著上億美金,但人生錯過太多遺憾。
MD,老子這次要一步一步,當連長、營長、團長……軍長。
方澤意識咆哮。
都重生了,小目標走上軍旅仕途巔峰,沒毛病!
改變一百多個娃,彌補老爹老媽遺憾,他要!
指揮機械化鋼鐵洪流,重裝師突擊他要!
指揮信息化合成旅,打造藍軍部隊,引領潮流他還要!
岸邊,救援分隊戰士心臟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緊,每一次有浪打在方澤身上,就像打在他們身上一樣,窒息、冰冷。
“握草,狗幣排長,一定要游過去啊,你特么不是弱雞菜鳥軍官,你是畜牲,野戰牲口不要輸!”李建學咆哮。
“方排干到底,我在連隊豬圈藏了一條紅塔山,抗洪后全給你。”高文握緊拳頭。
“排長,那我也攤牌了,我兜里現在就有一盒紅梅,先前看你不爽沒舍得給你,你游過去,全是你的,回頭我還給你洗仨月襪子?!毙齑髮毴氯碌馈?/p>
戰士們聲嘶力竭的大吼打氣。
只剩十米!
“大洪水多泥馬啊,我特么純男人,弄死你!”
生死危機之下,方澤體能突破了極限,感覺猛地一輕,身體心肺適應了大功率運動做功,從疲憊變得適應。
最后五米。
泅渡成功,方澤手觸碰到淺灘爛泥,少尉踉蹌站起身,雙腿因為用力過度劇烈顫抖,但始終像冰塊一樣冷靜的表情,此刻泛起特酷的笑容,成功了。
握草,排長帥!
對岸,戰士們怔了一秒,隨即爆發瘋狂的歡呼,雷動的士氣似乎撕開了天上烏云。
正在此時,報務員陳戰臉色慘白,跌跌撞撞沖過來匯報,“班長,趙班長,出事了,云江大堤緊急戰情通知,被困的老百姓里,有上百個留守兒童,抗洪總戰指要求和排長通話!!!”
什么?
三期士官趙智腦袋轟隆隆要炸開一樣。
上百個留守兒童被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