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連接兩岸,A戰(zhàn)斗小組士兵穿上救生衣,利用繩橋迅速過河和方澤匯合。
很快,全員到齊,除了高文和上等兵徐大寶一臉哭喪。
兩個倒霉兵,過河時內(nèi)褲沒了,這會風(fēng)吹蛋涼,像大姑娘扭捏。
“排長,我內(nèi)褲被水扯走了。”高文語氣悲憤,人生重大社死時刻。
“就是,水下好像有雙手扒我褲衩,會不會有鬼,嚇屎了。”
徐大寶強(qiáng)顏歡笑地封建解釋一波,上等兵泅渡時嘴里咬著福滿多方便面袋子,褲衩丟了煙都沒丟。
“排長,給你煙。”
方澤自重生后始終緊繃的精神,終于放松。
真t嗎帥,純爺們兒,裸奔突擊啊!
“是水的流速差作用扯掉內(nèi)褲,少宣揚(yáng)封建迷信,抓緊把連旗撕開,裹一下P股。”
徐大寶和高文對視一眼,隨即大喜,終于不用重大社死了!
至于象征連隊(duì)六十年連史的連旗,嘿,管不了那么多啦。
另一邊,李建學(xué)來不及喘息,匯報道,“排長,剛剛董萬清將軍與我分隊(duì)通話,要求務(wù)必拯救所有娃孩子,首長說勝利后請我們吃飯。”
“知道了!”方澤快速回了一句。
下面最重要的,和大堤爆破分流搶時間。
方澤邊拽掉路邊芭蕉葉遮雨點(diǎn)燃紅梅,邊喊道。
“都站起來,別坐在地上,小幅度活動,兩分鐘時間休整恢復(fù)體力。”
“有小便憋著,別流失熱量。”
“速度輪流抽幾口。”
常識,男人泡在水里久了就會想撒尿。
但突然從水里出來,尿尿完后會哆嗦的發(fā)冷,這意味大量熱量流失。
而熱量,在戰(zhàn)場上作戰(zhàn)的基本需求,一絲一毫都容不得浪費(fèi)。
紅梅,精神食糧。
戰(zhàn)士們把腦袋擠到芭蕉葉下,輪流狠抽著。
一時間,煙霧繚繞。
方澤也爽了一下,辛辣,牛b,一塊五一包的紅梅就是這個便宜味道,實(shí)際上少尉沒什么煙癮,就是想煙而已。
前世在戰(zhàn)場,沒煙時小樹棍點(diǎn)燃也裹幾下。
兩分鐘后,他拍了拍手,集合。
A組隊(duì)員精神振奮的迅速在他面前列隊(duì),方澤開門見山動員道。
“九連的兄弟們,你們想不想吃中將請的飯?”
“想!”眾人精神一振。
“想就再和我拼一把,你們想吃什么我去和中將說,特供中華、茅臺我找他要。”
方澤大氣無比。
董萬清出錢,自己當(dāng)然不用客氣。
我去,排長牛批,中將請客我點(diǎn)菜?
等中將夾菜時,如果我再偷偷轉(zhuǎn)個桌。
豈不是可以吹一輩子牛b了。
桀桀桀!
李建學(xué)大吼一聲,“麻蛋的,排長,讓董將軍請我們喝茅臺,我拼啦!”
“必須有一道豬肉燉粉條子,連續(xù)救災(zāi),一頓熱飯都沒吃過,早想吃口熱的了,拼。”徐大寶裹著腚嚷嚷。
川省的楊寶琪笑著道,“整鍋水煮魚撒,以前有句話,川省沒得死絕,華夏不會亡,今天也一樣哈,老子莫得死,保證一個娃兒不會出事。”
“行,多的我不bb了,各位,目標(biāo)前方三公里小學(xué),一等功在等我們。跟我沖鋒,殺!”方澤猛地?fù)]舞拳頭。
“殺!”五人齊聲怒吼回應(yīng)。
……
山腳下的安平小學(xué),地勢稍高,低矮的十幾間磚瓦結(jié)構(gòu)建筑,門衛(wèi)房已經(jīng)倒塌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中雨。
一間教室,夯土地面和泥,上百濕漉漉的孩子擠在一起,目光差不多的恐懼懵b,其中有七八歲的娃,也有十一二歲的,不少孩子,懷里抱著小豬崽或者大鵝,當(dāng)然,也有抱得是哇哇直哭的弟弟妹妹。
而大人都在外面操場空地。
整個學(xué)校氛圍慘淡,時不時有人的抽泣聲響起。
泥石流,讓一些人的親人從此陰陽兩隔。
一個小男孩兒,背著破書包,帶著斗笠,茫然的站在雨中。
他娘沒了。
今天早上轉(zhuǎn)移的時候,娘還在哭,舍不得家里養(yǎng)肥的大母豬。
也舍不得地里的莊稼。
然而,村干部說,泄洪區(qū)就是這個使命嘞。
大洪水后,國家會幫忙重建新家的,一定會的。
娘哭的小聲多了,然而還是惋惜那頭大母豬,平時娘一天兩遍上山割豬草,鏟屎,有時候還幫大母豬驅(qū)趕蚊蟲,豬要生崽崽時一夜一夜陪著,比伺候人都精細(xì),豬圈也是全村最干凈的。
大人都說娘是能干的女人。
可是小伙伴們總一臉嫌棄,說娘身上有股豬圈的味道。
小男孩也跟著嫌棄,罵娘不干凈,臭烘烘的。
其實(shí)他知道,娘靠賣豬崽掙錢供他讀書。
娘說,要讓他走出大山。
可是他不喜歡讀書,大山也沒什么不好嘛,他喜歡玩玻璃球彈珠,喜歡和別的孩子在山上瘋跑,喜歡去挖竹筍,但是,不喜歡割豬草。
今早,娘讓他把課本裝書包里帶著,小男孩沒有帶,而是趁娘不注意,偷偷塞滿了他的“寶貝”玩具。
轉(zhuǎn)移可真有趣啊,大人孩子成群結(jié)隊(duì)的往縣里趕,然而,忽然就沒趣了,泥石流發(fā)生了。
娘奮力地推了他一把,滾落的石頭砸在瘦小女人的頭上,泥漿淹沒她的身軀。
我的娘沒了。
我那身上,總有一股豬圈味道的娘沒了!
我那被罵不干凈,會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娘沒了。
我的娘,她停在了二十九歲。
小男孩眼睛大滴眼淚滲出來,娘,我好好念書,保證走出大山,我以后再也不偷懶了,我和你一起去割豬草……我再也不嫌棄你身上是臭烘烘的。
我聽話,娘,只要你回來啊!
……
“阿姨,會有人來救我們嗎?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教室內(nèi)一個小姑娘拽著許夏中尉的衣角詢問。
許夏摸了摸她的腦袋,“幺妹兒不怕,一定會有人來救的。”
“野戰(zhàn)軍阿姨,我們爸爸媽媽會回來嗎?”另一個孩子提問。
“肯定呢,他們現(xiàn)在就在云江縣外安全區(qū)等著大家,放心好啦。”許夏溫和道。
“那阿姨我爸爸媽媽在廣省工地打工能回來嘛?”
“能的,讓阿姨教你們唱歌吧。”許夏安撫道。
“好啊好啊!”冷的直哆嗦的孩子們精神稍微振奮起來。
“阿姨就教大家唱《蘭花草》吧。”
距離分洪不到三小時!
還有救援嗎?
許夏不知道。
學(xué)校外負(fù)責(zé)瞭望的大四女兵張馨月站在高處,淋著暴雨張望遠(yuǎn)方。
突然!
張馨月愣了一下,山梁拐角處,她看到一個滿身泥濘的人影,隨即,一個又一個赤腳,渾身只有條平角褲的赤身人影出現(xiàn)。
這是?這是我們的援兵嗎?
張馨月心臟猛地怦怦怦跳動,眼眶下意識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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