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屋頂的玻璃及圍墻上的縫隙,灑在灶臺上。媽媽挽起袖子,
熟練地用笊籬將大鐵鍋里半生半熟的飯粒撈起來瀝水。然后,
在木桶(飯甑)底部放上竹篾編制的甑篳做底,將瀝好水的米飯裝進木桶,
用筷子在米飯上篤幾個小洞,以利于熱氣通透。最后,將木桶放在鍋中,加入少許水,
開火蒸。木桶“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米香在狹小的廚房里彌漫開來。
媽媽一邊往灶里添柴,一邊輕輕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
“小花,大明,快起來,飯快好咯,今天吃豬油飯哦!”媽媽的聲音帶著清晨的親昵,
輕輕飄進房間。小花一骨碌爬起來,趿拉著拖鞋,跟哥哥循著那誘人的飯香來到廚房。此時,
木桶的蓋子被媽媽揭開,一股白色的蒸汽瞬間升騰而起,朦朧了媽媽的臉龐。
一粒粒飽滿晶瑩的米飯,在木桶里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小花和哥哥各自從碗柜里拿出一個碗,
媽媽給盛上熱氣騰騰的米飯,再淋上一勺豬油,他們迫不及待地接過碗,用筷子攪拌著,
豬油在熱氣的作用下漸漸融化,和米飯融為一體。那濃郁的香氣鉆進他們的鼻腔,
饞得直咽口水。緊接著媽媽又給米飯添上一勺醬油,小花跟哥哥接著攪拌幾下,
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著飯,一邊異口同聲含糊不清地說:“咿耶,好香呀,太好吃了”。
媽媽笑著說:“你們慢些吃,湯還在煮呢”,小花端著碗在灶邊吃著豬油飯,
看媽媽手上活兒不停歇地把蕹菜(空心菜)擇洗干凈、切碎,放入滾開的米湯中,
加少許鹽跟味精調味,待調味料融化均勻后,米湯蕹菜湯就做好了。
這時劈完柴的爸爸擦著汗也進來吃早飯了,小花喊到“咿耶,阿爸,你們也來吃豬油飯,
好好吃”,“你們先吃”說著爸爸打了飯就著桌上的蘿卜干和蕹菜湯吃了起來。
從昨天晚飯后吃了塊油渣,小花跟哥哥就在饞這碗豬油飯了!
昨傍晚爸爸山里干完活回家順道買了塊昨天預定的豬板油回來,晚飯后媽媽收拾完碗筷,
就將豬板油洗凈切成小塊,放入大鐵鍋中,小火慢熬。隨著溫度升高,豬板油逐漸出油,
媽媽守在鍋邊,用鏟子小心地攪拌著。鍋里的肥肉塊在熱油中滋滋作響,漸漸地,
油越來越多,肉塊也變成了金黃酥脆的油渣。小花跟哥哥被這誘人的香氣吸引,
電視也不看了,就站在灶臺邊眼巴巴地望著,時不時地咽著口水。
他們的眼睛緊緊盯著鍋里的油渣,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終于,
媽媽覺得油渣差不多了,用漏勺將它們一一撈出,放在一個碗里。
她拿起2塊還有些燙手的油渣,吹了吹,遞給小花和哥哥,
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小心燙啊,吹一吹再吃。”,小花和哥哥興奮地接過油渣,
也顧不上燙,一口咬了下去。“咔嚓”一聲,酥脆的油渣在口中散開,
那濃郁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小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看著小花跟大明狼吞虎咽的樣子,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媽媽將油渣撈出后,
將鍋里熬制好的豬油,倒入早就準備好的干凈、干燥的陶瓷罐中,等它冷卻后蓋上蓋子,
收進壁櫥里。要是在冬天,豬油會冷卻凝固變為乳白色的。撈出來的油渣也是好東西,
媽媽會用它來炒糟菜什么的,香噴噴的,好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