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看著喬渝那張明艷動人的臉龐,伸手輕撫著喬渝的臉龐,語重心長道:“喬渝,你可想好了?”
“棠姨,我想好了?!?/p>
喬渝想,她前世一個人嘔心瀝血拉扯大四個孩子,最后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她想明白了,與其將所有的精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不如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
“那我給你抓副藥,看看能不能阻止你受孕?!?/p>
秋海棠清楚,美貌是一個女人的資本。
可如若只有美貌,沒有家世或是學識的輔佐,對于女人來說卻是滅頂之難。
“謝謝棠姨?!?/p>
秋海棠親自給喬渝抓了藥,并煎了一碗。
中藥很苦,可此時的喬渝卻如同喝了一碗蜜糖似的。
滿滿大海碗的中藥,她喝的一滴不剩。
她這一世,絕對不會生下那對白眼狼。
下放牛棚那幾年,秋海棠肉眼可見的蒼老。
后來回到城里,重新拿回小院,秋海棠的生活也才漸漸回歸正軌。
“喬渝,你既然決定要參加高考,那就好好努力,這是你唯一可能會改變你命運的機會。”
秋海棠每一次看見喬渝時,總會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兒。
她有的時候也在想,倘若她的女兒還活著,也該是和喬渝一樣年紀。
也正是因為如此,秋海棠才對喬渝這般好,仿佛也是在彌補她作為母親對早夭女兒的虧欠。
“棠姨,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喬渝收拾妥當,對著秋海棠道:“那我回單位了。”
“好?!?/p>
秋海棠隱隱覺得喬渝變了。
可她又覺得喬渝的這種變化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喬渝剛一回到單位,就看見姜糖拿著一本書坐在開滿櫻花的樹蔭下坐著。
她側臉看書的模樣,唯美的仿佛像是一幅油畫似的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喬渝自從從“人生之書”上得知自己是姜糖的對照組時,就一丁點也不想和姜糖扯上關系。
她裝作沒有看見姜糖似的,從姜糖的身邊走過。
姜糖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追上喬渝。
“喬渝。”
姜糖喚住喬渝,她一臉燦爛的笑落在喬渝的眼眸里,喬渝的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泛起一陣陣惡心。
“有事?”
姜糖站在喬渝的面前,杏眸里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昨晚和霍長征在一起?”
如今是前世,喬渝自然會承認,可如今她不想和霍長征再有任何牽扯,自然也就不會承認。
“姜糖,你喜歡霍長征就大大方方的喜歡,沒有必要來試探我。”
姜糖想起昨晚與陸前進在一起的甜蜜,俏麗的臉頰上浮起一抹羞赧。
“喬渝,我問過你的室友,她們說你昨晚一夜未歸。”
喬渝冷哼一聲,道:“姜糖,你有這么好的聯想力不去當作家,實在是屈才。”
姜糖伸手輕輕地將耳畔的碎發別在耳朵后面,沉默半晌后才道:“喬渝,我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p>
“姜糖。”喬渝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姜糖,“我們很熟嗎?你憑什么這般高高在上的指點我的人生?”
姜糖見自己的好心,被喬渝這般誤會。
她那雙杏眸里頓時涌起一抹晶瑩的眼淚。
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喬渝一臉厭惡。
“喬渝,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姐妹,我……”姜糖哽咽道:“我是為你好?!?/p>
喬渝冷冷嘲諷道:“姜糖,我們一無血緣關系,二無赤誠友情,我不需要你打著你為我好的旗號對我的人生指手劃腳?!?/p>
她的不幸,是為了襯托姜糖的幸福。
她的悲慘,是為了襯托姜糖的美好。
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憑什么要成為姜糖人生的陪襯?
姜糖是女主角,就能幸福美滿。
她是炮灰,她就只能一無所有?
憑什么?
“喬渝,我只是覺得你如果嫁給霍長征,你就可以擺脫喬家那些……”
喬渝:“姜糖,你如若覺得霍長征好,那你嫁給他啊!”
霍長征遠遠的就聽見喬渝這話,大步流星的走到喬渝的面前,又氣又惱的質問道:“喬渝,你把你剛剛所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p>
霍長征的身形高大挺拔如一株白楊樹。
他站在姜糖的面前時,宛如像是張開樹冠將姜糖保護在其中,姿勢曖昧又霸道。
前世種種涌上心頭,喬渝冷哼一聲,譏誚嘲諷道:“霍長征,你如果喜歡姜糖,就去追她……”
姜糖忙解釋,“喬渝,你別誤會,我和霍長征……”
“姜糖,別裝了?!眴逃宕驍嘟堑慕忉?,“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霍長征?其實你不知道吧,霍長征喜歡你,他啊,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
前世的霍長征,為了救姜糖,連命都丟了。
明明霍長征是因為姜糖丟了命,可旁人卻覺得是她“克夫”。
她可是背了一輩子“天煞孤星”的罵名。
“喬渝。”霍長征那張俊美的臉龐上,陰云密布,他憤怒的呵斥道:“向姜糖道歉?!?/p>
喬渝抬腳朝霍長征的膝蓋上踹了一腳,雙手合十道:“霍長征,姜糖,我衷心祝福你們,我衷心祝福你霍長征和姜糖夫妻恩愛、幸福美滿,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喬渝扔下一句祝福,轉身就走進宿舍樓。
她前世眼瞎把霍長征當成救命稻草。
她今生治好眼疾,才不會再和霍長征有任何瓜葛。
霍長征望著喬渝絕決離開的背影,以為喬渝是在吃醋,他想著自己后面找時間再與喬渝好好解釋。
“姜糖,抱歉,喬渝有點任性?!?/p>
姜糖抬眸看向霍長征,霍長征和陸前進都是軍區挑選來學習的精英。
明明她一見鐘情的對象是霍長征,奈何她昨晚卻陰差陽錯與陸前進有過肌膚之親。
雖說,陸前進在緊急關頭剎了車,她們并未構成事實婚姻。
可在姜糖心中的天平,也切切實實地朝陸前進傾斜。
“喬渝的性子我最了解,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苯菧\淺一笑,看向霍長征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試探性的問道:“你昨晚和喬渝在一起嗎?”
霍長征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耳垂就莫名泛著淡淡地緋紅。
他不擅長說謊。
也不擅長避重就輕。
霍長征也清楚的知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哪怕喬渝和姜糖是朋友,他也沒有說自己昨晚與喬渝在一起。
“姜糖?!被糸L征輕咳一聲,輕聲問,“能麻煩你把喬渝父母的地址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