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也沒問霍長征為何會要喬渝的地址,而是就從包里拿出紙和筆,寫下喬家的地址。
霍長征慎重其事的接過地址,誠懇道謝:“謝謝。”
“不客氣。”姜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驚呼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再見。”
霍長征捏著姜糖寫下的喬家地址,他想,他可不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
昨晚是他沒有控制住,與喬渝發生了關系。
他會向喬家提親。
早日娶喬渝回家。
直到喬渝站在窗戶后臺,看見姜糖與霍長征一前一后的離開,她才將搓澡巾、毛巾、香皂裝進盆里,轉身去了公共浴室。
這個時間段,公共浴室空無一人。
喬渝衣服一脫,就看見自己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各種曖昧的痕跡。
昨晚霍長征就跟一頭不知疲倦的牛似的一直耕耘著。
她剛開始還配合,后來直接累暈了過去。
饒是喬渝心中對霍長征有恨,也不得不承認,因為是霍長征,她才有最完美的第一次體驗。
她想,倘若霍長征沒有因為救姜糖落水而亡,她的人生也不至于一敗涂地。
喬渝用香皂洗了近十遍,直到她皮膚搓得通紅,才收拾出了浴室。
春日的晚風吹在喬渝那微濕的發絲上,她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喬渝下意識的加快步伐回到宿舍。
“喬渝,有人給你送了一個包裹。”
室友給喬渝說了一聲后,便相約去了大禮堂看電影。
喬渝看著自己書桌上的牛皮紙包裹,心想,難道是霍長征送錢過來了?
喬渝將手中的搪瓷盆一放,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
牛皮紙包著的,不是錢,而是一條時下流行的布拉吉連衣裙。
她剛還在想,如若是錢,她就辭職租個小房子專心備戰高考。
到時候她遠離姜糖、陸前進、霍長征這些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備戰高考。
可偏偏霍長征有錢也不肯送給她,還拿了不知誰不要的連衣裙送給她。
真是晦氣。
喬渝胡忙的將連衣裙收好,又氣又怒的坐到書桌前。
她拿出紙和筆,將前世發生的大事一一默寫了一遍。
買幾套房子,等拆遷。
買茅臺的股票。
買比特幣。
至于彩票號碼,喬渝前世就不信這個,她自然一個中獎號碼也不記得。
喬渝重點在買房等拆遷上面,畫了一個圓。
她不能光想著“敲詐”霍長征,她還得自己賺錢。
八十年代,遍地是黃金。
她其實可以當“倒爺”。
前世喬渝吃了太多沒錢的苦,這輩子她得賺錢,賺一座金山銀山。
喬渝這份工作,是好些人求之不得的好工作。
她思想前想,決定將工作賣給別人,為自己攢一筆啟動資金。
喬渝環視了宿舍一圈,宿舍里八個女孩,與她關系稍微好一點的就是睡她下床的姚玉琳。
姚玉琳有一個妹妹正在找工作,只是,如今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姚玉琳妹妹的工作遲遲沒有下落。
前世的她,就因為沒有找到好工作,早早就嫁了人,結果被人家暴而死。
“喬渝,今晚的電影可好看了。”
姚玉琳一回來,就興沖沖的給喬渝說起了電影劇情。
喬渝將自己寫得的那個筆記本放進抽屜里鎖好,她悄悄地對著姚玉琳道:“玉琳,你跟我出來。”
“什么事啊?”
二人來到宿舍外面的花園里。
宿舍里人多,喬渝不方便說自己的打算。
“玉琳,你妹妹找到工作了嗎?”
姚玉琳唉聲嘆氣道:“喬渝,這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喬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把我的工作賣給你怎么樣?”
“喬渝,你別開玩笑。”姚玉琳怔怔的看著喬渝,見她神情真摯,不似在開玩笑,忙道:“我們這工作多好啊,又清閑又體面,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玉琳,我想專心備戰高考。”喬渝又道:“你和家人商量一下,要不要?你如果不要,就給我一句準話,我賣給別人。”
姚玉琳一把握住喬渝的手,迫切道:“喬渝,我們要,只是,你可想好了,別到時候后悔?”
“玉琳,我不會后悔。”喬渝坦蕩笑道:“你如若不放心,我可以給你寫字據。”
“行。”
姚玉琳一直在幫妹妹留意工作,之前有紡織廠的臨時工,結果太累了。
如今喬渝愿意把工作賣給她,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姚玉琳生怕夜長夢多,當下就給家里打了電話,說了一下工作的事。
要是買一個紡織廠的車間女工工作,頂天也就三百塊。
但喬渝這工作,清閑又體面,接觸到的全是達官顯貴。
如若能夠以此為跳板嫁出去,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姚家一商量,就直接給了喬渝五百塊。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五百塊,無疑是一筆巨款。
姚家人也是東拼西湊,才湊夠這五百。
第二天一清早,姚玉琳的家人就到了。
姚玉琳也知曉喬渝的家庭情況,父母重男輕女。
她如今能在這里工作,是因為每個月能往家里寄工資。
倘若喬渝沒了工作,有可能會被父母逼著嫁人。
“喬渝,你真的考慮好了?”
有了悲慘的前世為鑒,喬渝今生只想遠離姜糖這些天道的寵兒。
她伸手握著姚玉琳的手,沉聲道:“玉琳,我考慮好了。”
別看喬渝的工作只是一個服務員,但服務員也會分三六九等,喬渝的這個服務員因為服務的對象不同,所以要求也頗高。
喬渝要把工作賣給姚玉琳妹妹一事,可以隱瞞宿舍里的其他室友,卻隱瞞不了自己的領導。
姚家人會做人,事先給領導塞了一個紅包。
領導一看姚玉琳的妹妹長得漂亮,身材又苗條,加上姚家人如此會來事,也就沒有故意為難,而是當下就將姚玉琳的妹妹姚玉瑤招了進來。
姚家人與喬渝的交易,完美落幕。
喬渝收到姚家人的五百塊錢后,將自己事先寫好的收條遞給了姚玉琳。
姚玉琳推辭道:“喬渝,你不用這樣。”
“一碼歸一碼,你們也安心。”
喬渝身揣五百巨款,收拾完自己所有的行李。
當她看見那一條連衣裙時,不禁又想到了霍長征。
她和霍長征之間,的確是需要做一個了斷。
喬渝將自己的行李寄存在火車站的行李寄存處后,徑直來到了霍長征所住的旅館。
“喬渝。”
霍長征遠遠地看見喬渝,腦海里不由的就浮現出自己昨晚做的那個荒唐的夢。
未曾嘗到女人的滋味前,他可從未做過這樣荒唐的夢。
喬渝將牛皮紙袋包著的連衣裙扔進霍長征的懷里,態度冷淡又疏離道:“霍長征,你是不是有病啊?把別人不要的東西送給我?我看起來像是收破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