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征一下就抓住喬渝話中的重點。
“是不合身嗎?”
前天晚上,他有些瘋狂,把喬渝的衣服給撕爛了。
他昨天就想著賠喬渝一件衣服,在逛供銷社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姜糖和她同學。
姜糖得知他是買來送人,還特意給他推薦了一條很貴又很好看的連衣裙。
“錢呢?”
喬渝無語的朝霍長征伸手。
霍長征看著喬渝那一張一翕的紅唇,內心深處涌起一陣心猿意亂。
“我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錢。”
喬渝冷嗤道:“堂堂霍家拿不出一萬塊?蒙誰呢?行,你就是不想給唄。我現(xiàn)在找你領導去……”
喬渝說罷,徑直轉身。
她可不想和霍長征說那么多廢話。
霍長征明明有錢卻不給她。
那錢不給她花,最終卻給了那白眼狼養(yǎng)子的親媽當出國留學的費用?
她喬渝前世犯賤了一輩子,今生要是再犯賤,那就是她活該當姜糖的人生對照組。
霍長征生怕喬渝不管不顧把事情鬧大,他一把拉住喬渝。
“喬渝,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霍長征如今正處于提干的最佳時機,可不能鬧出個人作風問題。
“多久?”喬渝甩開霍長征那只灼熱的手,“一周?”
“行,一周。”
霍長征想著,等自己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他就可以去喬家提親。
他雖然和喬渝還不熟,但喬渝都已經是她的女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負責。
“欠條。”
喬渝伸手一攤。
欠條在手,她就不怕霍長征賴賬。
“我現(xiàn)在寫。”
霍長征轉身就要上樓,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喬渝一動未動。
“喬渝?”
喬渝依舊站在原地,語氣頗為不悅道:“快點,我趕時間。”
霍長征以為喬渝要上班,無奈只得上樓寫了一張欠條。
喬渝檢查了一下欠條的格式,見霍長征并未在欠條上動手腳,她不動聲色的將欠條收好,轉身就離開。
霍長征快步追上喬渝,“喬渝,你去哪里?我送你?”
喬渝冷淡轉身,用眼神呵止住霍長征。
“謝謝,我們不熟。”
霍長征怔在原地,他不明白喬渝為何自那晚后,就跟變了?
喬渝生怕霍長征再追上來,連忙小跑出霍長征的視線。
喬渝坐著公共汽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她之前寄存行李的時候,就買了最近一班南下的火車票。
八十年代的火車上扒手多,喬渝為了不引起扒手的注意。
她特意把自己整得灰頭土臉,看不清原來嬌俏的模樣。
喬渝拿著火車票擠上了車,找到了自己的硬座位置。
為了省錢,她買了燒餅,裝了一罐頭瓶子的白開水。
車上人多,喬渝也不準備多喝水,省得水一喝多就容易上廁所。
到時候擠來擠去,萬一被扒手偷錢了怎么辦?
身揣五百塊巨款的喬渝十分鎮(zhèn)定,她從包里拿出紙和筆,開始制定學習計劃。
前世的她,自從被養(yǎng)子嘲諷是文盲后,也認真在學習英語。
她的英語不錯,高考時英語問題應該不大。
語文是多看書多積累,只要作文不寫偏題,基礎題不丟分,問題也不大。
歷史政治也只需要死記硬背,就能拿高分。
高考對于喬渝來說,最難的應該是數理化。
就算她現(xiàn)在從零開始學習數理化也應該來不及了,最省事的辦法,是她學習文科。
“請讓讓。”
“麻煩請讓讓。”
陸前進伸手將姜糖護在身后,小心翼翼的穿過人潮,朝喬渝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喬渝看著自己對面的空位,不禁胸悶。
命運要不要如此寵愛姜糖和陸前進?
她臨時買的火車票,也能和姜糖和陸前進買在一起?
喬渝看著這樣親密無間的姜糖和陸前進,只覺得無比晦氣。
有男女主角在的地方,就有麻煩。
關鍵是,就算男女主角有麻煩,也很容易解決脫身。
可其他被男女主角波及的炮灰和路人甲,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喬渝側過頭,在心里祈禱姜糖和陸前進千萬千千萬不要過來了。
然而,她的祈禱天道并未聽見。
陸前進護著姜糖坐到了喬渝對面的空位上。
姜糖一坐下,就打開折扇,殷勤的給陸前進扇風。
“前進哥,辛苦你了。”
陸前進順手接過姜糖手里的折扇,優(yōu)雅的給姜糖扇風。
“糖糖,熱不熱?”
姜糖又嬌又軟道:“前進哥,我不熱,幸好有你陪著我,不然,我連自己的座位都找不到。 ”
陸前進和姜糖光鮮亮麗的兩人一坐下,喬渝都覺得自己面前的光線都明亮了不少。
滿滿一車廂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人群中的陸前進和姜糖。
那神情仿佛像是在看偶像劇似的。
喬渝為避免姜糖把自己認出來,她用圍巾包裹住自己的腦袋,拎著放在腳邊的軍綠色旅行袋起身。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道:“麻煩請讓讓。”
姜糖在聽見喬渝說話時,抬眸看了一眼喬渝。
旁邊的人給喬渝讓了一個位置,喬渝拎著包,快速離開。
她在離開時,很明顯的還能感覺到姜糖那如影隨形的眸光。
“糖糖,你在看什么?”
陸前進見姜糖一直盯著離開的那人,甚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姜糖收回眸光,甜甜一笑道:“剛剛那個人,好像是我認識的人。”
“你認識的人?”陸前進疑惑。
姜糖:“可能是我看錯了。”
喬渝的工作哪能說離開就離開的?
只不過,那人的背影,是真的很像喬渝。
喬渝聽見姜糖的聲音,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快了。
她找到乘務員,提出自己要補票去硬臥。
喬渝一開始買火車票時,想著省錢才買了硬座,可她哪里會想到姜糖會如此的“陰魂不散”?
要早知道在火車上能遇上姜糖,她一開始就應該買臥鋪。
硬臥的上中下的床位,價位不一樣。
喬渝想著則省則省,就直接選了上鋪。
軟座車廂人多又擠,喬渝坐著腿都不能伸直,才坐了一會兒,都覺得腿要麻了。
這會換到臥鋪,喬渝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她微瞇著眼眸,無比愜意轉過頭。
一轉過頭,就看見霍長征站在軟臥車廂的走廊上。
她心里一驚,瞬間轉過身,疑惑的想,霍長征怎么也在火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