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挽正躺在院中的木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阿蕪練劍。阿蕪跟在她身邊日后定危險重重,
所以她還是希望阿蕪有自保能力,這兩日都在督促她練功。"手腕再抬高三分。
"她懶洋洋地指點著,"對,就是這樣。"院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鐘挽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來。"伯母?"她起身相迎,
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郡主今日著一襲湖藍色錦緞長裙,
發間的金步搖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阿挽,"她眉眼含笑,"日子定好了。""啊,是嗎?
"鐘挽眨了眨眼,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袖口。這么快?尋常人家議親,
光是挑選吉日就要耗費月余??ぶ魉剖强闯鏊囊蓱],溫聲道:"你不開心?""很開心,
特別開心。"鐘挽連忙展顏,杏眼彎成月牙,"是什么時日?""來年六月初七。
"郡主執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是個百年難遇的好日子。"鐘挽暗自松了口氣。還好,
還有大半年光景。"二公子知曉了嗎?"她狀若隨意地問道。"他已經知道了,沒意見。
"郡主忽然板起臉,"你怎么還叫他二公子?"那叫什么?她私下里總愛叫他"聞二",
生氣直接喊"病秧子",但這些怎能說出口?"那我叫名字?"她試探地問。
"當然跟我一樣叫啦,叫阿野。"郡主眼中閃著促狹的光,"來,叫一聲聽聽。
"鐘挽抿了抿唇,聲若蚊蠅:"阿野。"這兩個字一出口,她只覺得臉頰發燙,
耳垂紅得幾乎要滴血。明明只是個稱呼,卻像是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閨房密語一般。
郡主滿意地笑了,又叮囑幾句便離開了。晌午時分,鐘挽正閉目養神,忽聽阿蕪的劍勢一頓。
"阿姐,"小丫頭壓低聲音,"那個討人厭的又來了。"沒想到今個兒又迎來了“貴客”。
她不來就不想去找她麻煩的,可是她竟然又來。鐘挽心里那股氣就忍不住升上來了。
鐘挽連眼皮都懶得抬:"讓她等著。"孫小寒卻已不請自來,提著裙擺跨入院門。
"挽妹妹~"甜膩的嗓音讓鐘挽渾身一激靈。"嘔——"阿蕪突然干嘔一聲。三人同時愣住。
鐘挽強忍笑意,故作關切:"怎么了?不舒服?""阿姐,沒事。"阿蕪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就是突然反胃,可能是早膳吃多了。"孫小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們..."她強撐著笑容,"是在嫌棄我嗎?我是想來和挽妹妹聊聊天,
說說體己話而已。"鐘挽終于睜開眼,懶懶地揮了揮手:"阿蕪,下去吧。
我和孫姑娘有些...體~己~話要說。"她都跟孫小寒不熟,還體己話,也配。
臉皮咋這么厚,城墻做的吧。來這找茬不想活了吧,以為她不打女嗎。待阿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