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繼續解說著一戰中法國的人口傷亡情況......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這場戰爭對法國人的代價,是將整個國家推向了深淵。一代年輕人消失,工業心臟化為焦土,曾經的高利貸帝國淪為債務囚徒……】
“還有兩年,整整兩年多呢?這剩下的日子可讓我怎么熬啊?”
隨著天幕報出一戰結束的日期,德法前線與古德曼發出同樣聲音的人甚至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剩下不能發出聲音的要么就是嗓子韌帶受傷,要么那個人就只剩下了落榜生與他身邊的瓦爾德馮。
【1914年,法國以不足4000萬的人口,動員了800萬士兵參戰,占全國總人口的20%——每5名成年男性中就有4人穿上軍裝】
【這場戰爭以驚人的效率吞噬生命:四年間,131.5萬軍人陣亡,280萬士兵因毒氣、炮彈和槍傷永久傷殘,另有136.5萬勞動人口因戰火流離失所或死于疾病與饑荒。總計超過548萬傷亡,相當于全國總人口的13.7%——每7個法國人中便有1人成為戰爭的祭品】
“五百五十萬啊,這可比剛才所說還要嚴重?”克里孟梭又一次深受打擊,如果此時他是總理都想與德國人講和了,可惜他現在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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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中出現戰地醫院內截肢的士兵堆積如山,醫生麻木地記錄死亡名單的畫面)
【傷亡的殘酷性遠超數字本身。陣亡者中,約60%年齡在20至35歲之間,他們是法國農業與工業的支柱。戰爭結束時,20至34歲男性死亡率高達22.8%,導致1921年法國性別比例嚴重失衡:女性比男性多出100萬,寡婦群體達60萬人,孤兒超75萬】
(畫面:鄉村教堂的陣亡者名單動輒覆蓋整面墻壁,諾曼底小鎮圣洛的紀念碑上刻著191名青年的名字——而戰前該鎮僅有1500居民)
(畫面:鄉村空蕩的田野,婦女與兒童在田間勞作)
【最致命的創傷潛藏在未來。1919年,法國大學入學人數較戰前減少50%,教師隊伍因30%男性教師陣亡而崩潰。醫學界統計,戰爭導致法國人口自然增長率下降50%,直至1939年仍未恢復戰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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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倒覺得有些慶幸,幸虧是我們法國在一戰中戰敗了,否則光為了維護一戰的勝利成果,就足以將我們法國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看著天幕中公布的數字,貝當將軍開始理解兩年后自己所做得決定了,如果說半年前臨危受命而來到凡爾登前線的貝當只是一個軍人的話.....
那么“兩年以后”被迫簽訂投降協議的貝當就是在用自己一生的榮譽為法國的未來爭取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霞飛元帥則在推導著萬一法國戰勝將會是一種什么情況?
結果就是他跟貝當所想一樣,如果一戰法國勝利了,那么法國將不得不保存一百萬人以上的常備軍,不得不收拾德國、奧地利戰敗的爛攤子,不得不將大量的力量用來維持新接受的德國殖民地.....
最終,法國將成為英國人的墊腳石。要么被東山再起的德國再一次打敗,要么就自己先崩潰了,沒有第三條道路。反而一戰戰敗對法國是一種徹底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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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德國在1925年迎來“黃金一代”嬰兒潮時,法國的學校與工廠里,回蕩著一代人集體缺席的沉默】
“我現在可以確信,我們德國是真正贏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看著天幕之中講到了德國1925年的嬰兒潮 ,威廉一世興奮地跳起了探戈,此時的他根本不像一個嚴謹的德國人,但在場卻沒有人指責他的所為有失皇帝風范,大臣、將軍們更是興奮地君前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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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法國東北部滿目瘡痍的工廠與農田)
【法國東北部,曾是國家的工業命脈,集中了全國75%的鋼鐵與煤炭產能。然而,這里淪為西線主戰場,德軍占領期間摧毀了22萬棟建筑,34.2萬棟部分損毀。1918年,法國鋼產量僅剩戰前的38%,煤炭依賴進口,工業指數暴跌至戰前的一半】
(畫面:荒蕪的麥田,配給制下排隊領取面包的人群)
【農業同樣遭遇滅頂之災。326萬公頃農田毀于戰火,400萬頭役畜被征用。1917年,法國小麥產量僅為戰前的42%,饑餓迫使政府實行配給制,甚至從北美高價進口糧食。曾經的面包籃,淪為饑餓的象征】
【一戰的創傷,讓法國人徹底畏懼戰爭。“寧可投降,不愿再流血”——這種集體心理,既是生存的精明算計,也是時代悲劇的注腳】
已經沉默的天幕之下,法國人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了,甚至有些人已經在蘊量要求政府停止這場戰爭。甚至在巴黎正在發著白羽毛的女士們一想到未來自己可能會成為寡婦,或者因為大量男子缺失,不得不親自下農田干活、下煤礦挖煤,一下子也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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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前,法國是世界的“高利貸帝國”,對外投資60億法郎。然而,戰爭掏空了國庫:進口額飆升3倍,欠下美國40億、英國30億美元債務】
【更致命的是,沙俄倒臺讓法國千億法郎債權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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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法國之外的人以一種局外人看著天幕中不斷跳出的數字之時,莫斯科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耳邊突然傳來了“沙俄倒臺”這個似乎并不美妙的聲音.....
“你們掐朕一把,朕沒有聽錯吧?什么叫沙俄倒臺.......”說話間沙皇的嘴唇都在不斷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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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錯,我的導師,沙俄倒臺了,我們的機會快來了!”
當尼古拉的詢問無人敢回答之時,遠在幾千里之外的鋼鐵同志正在興奮地回答著導師同樣的詢問。
“只是如果這樣,那么德國人的要價一定不會低啊,恐怕我們得失去黑海、烏克蘭、波羅的海,從此徹底回到彼得大帝之前?”就在此時,一想到俄國的未來,導師與鋼鐵突然間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