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哈密城中，姚崇面色凝重。
“方常積累的軍功越來越大，我們暫時可以壓制住，可以冒領軍功，就怕掩蓋不了多久。”
大蒼錦衣衛遍及整個大蒼。
錦衣衛有多厲害，姚崇極為清楚。
出身京城的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十年前，當年的平順帝，如今的太上皇，那時候剛剛親政沒幾年，扳倒內閣首輔那一次...
錦衣衛可以明確記錄，被扳倒的內閣首輔，夜里寵幸那個妾，寵了幾次...甚至多久，吃什么飯，穿什么衣...
再有一次，就是地方布政使，因貪墨問題被查，錦衣衛記錄的卷宗，比這一次還要詳細。
這么一想，姚崇更是心中難安。
哈密衛發生的一切，是否已經被錦衣衛記錄？
要是真的記錄了，他侵吞的戰功...就根本遮掩不住，神京城那位，也根本幫不了他：“我還真是昏了頭腦。”
雖然侵吞軍功的事情，在邊鎮時有發生，這幾乎成了常態...也沒有被人拿出來作典型，但是如今新帝登基，未必不拿典型殺雞儆猴。
“只有方常死...”
姚崇雙眼流露寒光：“或者犯下大錯，我才能幸免成為那只雞，被拿去儆那群猴。”
“必須要找一個借口，讓方常去犯錯。”
姚崇仔細思索。
方常如此悍勇，千余騎兵，立下如此功勞...要不是他們侵吞軍功，方常足以晉升四品將軍。
“吐魯番。”
當看到地圖上一個標記的時候，姚崇眼睛一亮，吐魯番曾為大蒼附屬，是大蒼屬地，后來被察合臺攻占。
吐魯番的葡萄、葡萄干曾是皇族貢品。
自從失去吐魯番，皇宮中也已經很久沒有享用過這等好東西了吧：“再有，吐魯番乃是察合臺駐軍重地，足有近萬騎兵...”
“已調查之名，派遣方常去吐魯番，只要方常去了，只有幾百騎兵的方常，就有可能回不來...”
姚崇越想越有可能：“傳我軍令，方常帶兵進入察合臺偵查察合臺軍事動向。”
......
“喝...”
西平堡。
堡外十幾里...
足足匯聚了三千五百左右的兵馬，圍成一圈。
在圈內，方常奮力舉起一塊巨石。
“噢...”
四周傳來一陣陣歡呼。
這塊巨石，是他們數十人，人托馬拉過來的巨石。
重達兩萬多斤！
而他們的大人，卻一人舉了起來！
“威武！”
“威武！”
“威武！”
陳師眉帶頭高呼。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方常舉起這種巨石，兩萬多斤的重量！
神將！
方常雙眼掃視視線范圍內的兵馬，舉著巨石走了起來。
一步...
兩步...
十步...
二十步...
百步...
繞著兵馬走了一圈。
每走一步，力量數據就增長一點，直到數值不再增加，方常停下腳步。
三百二十八步。
力量：【九牛二虎】黃，697/10000
箭術：【百步穿楊】橙，804/1000
刀法：【出神入化】綠，19325/100000
體魄：【千煉霸軀】橙，101/1000
騎術：【坐騎通靈】橙，96/1000
特殊技能：【一夜三次】赤，0/100
不錯！
數值可以通過兌換詞條加點，也可以通過持之以恒鍛煉增長。
這一個多月來，數值增加的速度還算不錯。
“砰。”
方常將巨石扔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
“威武！”
“威武！”
“威武！”
四方兵馬歡呼，方常長長出了口氣。
這巨石可不止兩萬斤，具體多少方常不是很清楚，沒有稱量過。
以方常九牛二虎的詞條，最低限度就是兩萬五千斤，舉起這塊石頭，已經是他的極限，這塊巨石，起碼兩萬五千斤以上。
方常為何舉起這塊大石頭？
武力震懾！
察合臺降兵，畢竟崇尚武力。
方常要用最短的時間內，讓降兵變成自己人。
方常回來后，每天就是帶著兵馬訓練，獲取他們的認同感與崇拜：“現在開始，吃肉！”
方常沒有多說，就是要他們吃飽喝足。
見證自己強大的武力！
世界從來不公平，因為只要有人，就會有階級，階級社會一直都存在。世界本就是人吃人，只是有些時代粉飾的很好。
方常知道自己在欺騙，因為他沒辦法。
他需要被自己騙的人，實現自己的目的。
“報！”
這時候，一個斥候奔來：“大人，哈密城軍令到了，要您快些回去。”
方常微微頷首，掃視了一圈兵馬：“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可以逃走，下次相遇，我絕不會留情。”
“以后跟著我的人，就是我的兄弟。”
“我保證讓他們吃飽喝足，有足夠的土地，娶幾個婆娘，加官進爵...”
這里，畢竟有兩千五百降兵！
短短一個多月時間，方常還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真心歸降，是否會追隨他。
不給他們表忠心的時間，方常騎馬便走。
陳師眉、蘇桐等，大蒼騎兵，頓時緊張起來。
方常直接回到了西平堡，結果軍令之后看了一眼：“探查吐魯番？”
“姚崇真當我是一個傻子不成？”
大蒼一直都是對察合臺充滿了戒備，察合臺雖然屢屢進犯，卻也不代表察合臺可汗是傻子，不在邊鎮設防。
察合臺三分之一的兵力，都駐扎在了這里，從降兵的口中得知，察合臺共有三萬五千左右的兵馬。
其中三萬是察合臺騎兵，五千是各部落、民族的兵馬。
吐魯番，共有八千察合臺騎兵，近四千各民族、部落兵馬駐扎。
一萬兩千左右的兵力。
前往吐魯番探查，一旦被發現，以方常明面上幾百騎兵，就絕對回不來：“可惜，我早就防備著你呢。”
“你想要我送死，我何嘗不需要這個機會？”
這幾天，方常都在想著，以什么借口，向吐魯番進軍，沒想到姚崇在他困了的時候，就送來了枕頭：“你真是一個好人，謝謝你吶。”
......
神京城。
秦府。
繡樓。
一少女憑欄，遙望西方天空。
“現在新帝登基，方家平反，常哥哥已經是自由身。”
少女美艷如花，比院中嬌花還要美艷三分。
年齡看上去十五六歲，卻已經容貌傾國傾城。當真是眉眼憂傷，勝西子三分，臉蛋美艷勝貂蟬三分。
在少女身邊的丫鬟輕聲道：“姑娘，您已經致信常七爺，常七爺一定會給您回信的。”
身為丫鬟，她們來到秦府也就七八年，她們不知道自家姑娘與這位常七爺，究竟多深的感情。
她們只知道，自家姑娘為了這位七爺，拒絕了賈家提親，甚至哀求著老爺，給她一些時間。
她們也知道，姑娘在信中已經告訴常七爺，等著常七爺回來娶自家姑娘：“姑娘，常七爺就算是已經是自由身，就算是回來了，也是孤身一個，白身無功名，老爺他...”
“呵...”
這少女正是十五歲的秦可卿，她眼神迷離的輕聲道：“你們誰又知道，常哥哥的才華呢？”
那時候她還小...
只是從她記憶中，常哥哥就經常陪伴她身邊。
坐他肩上，騎在他脖子上。
上街買好吃的，帶她去踏青賞景...多少次，她都是睡在常哥哥懷中。
常哥哥的懷抱，永遠讓她那么安心，她那高大背影，始終讓她依戀。那時候，她還小，方家遭難，她還不懂自己的感情。
這十來年，她們互通書信，她這才明白，自己的生命里，已經離不開她的常哥哥：“他今日縱使落魄，我也信他一定出人頭地。”
“姑娘。”
這時候，又一個丫鬟，拿著一封書信而來：“常七爺的信。”
“快上來！”
秦可卿連忙向樓下迎去，接過書信，她內心忐忑：“常哥哥，你知道了我的心意，你會怎么回我？”
拆開書信。
信中只有兩個字：等我。
少女忽然歡呼雀躍，臉上綻放明媚笑容，拿著書信快速上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常哥哥心里有我！”
樓下。
一處陰影之地。
秦業長嘆一聲，眉眼間都是愁苦：“可憐的孩子，你終究還是年輕。生活不僅是浪漫，更是柴米油鹽。”
秦業不知道，賈家提親，北靜郡王都親自出面了！
賈家累世富貴，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那就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方常回來又如何？
終究...
一無所有。
“可兒啊，我希望給予你時間，你們夠想明白。”
“方叔父啊，您曾經的恩德，我秦邦業一定會償還，卻...不是賭上我女兒一生。”
“我真不希望，我的女兒是另一個王寶釧！”
十年苦等，你莫要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