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你看這沙發(fā)縫里，還有灰！這地啊，一天最起碼得掃三遍拖兩遍！陽陽天天在外面那么辛苦，回家還要看這亂糟糟的樣子……”
我剛想開口反駁，趙梓陽卻先說話了：“媽，我覺得挺干凈的了。小晚昨天剛收拾完，您就歇歇，少說兩句吧。”
婆婆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你……你說什么？”
“我說挺好的，就這樣吧。”
婆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臉色難看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我悄悄看了趙梓陽一眼，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耳根卻有點紅。
自從上次趙梓陽難得地替我說了句話后，婆婆消停了幾天，但家里的低氣壓卻更加明顯。
這天晚飯后，婆婆狀似無意地提起：“陽陽，小晚，你們倆工資卡是不是該交給媽保管了？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媽幫你們存著，以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趙梓陽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語氣平靜卻堅定：“媽，我們倆商量過了，我們每個月拿出1000塊錢，負責(zé)家里的日常開銷。至于我們各自的工資，還是我們自己管。”
“什么？自己管？”婆婆的聲音立刻拔高，“一家人還分什么你的我的？工資卡放我這兒怎么了？我還能貪了你們的不成？這叫不懂事！防著誰呢！”
“媽，不是防著誰。”我迎著她的目光，“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消費習(xí)慣和理財規(guī)劃。該孝敬您和爸的，我們肯定會按月給。但我們自己的收入，我們希望能自己支配。”
“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了你們了？我兒子的錢，我還不能過問了？”婆婆把矛頭指向趙梓陽，“陽陽，你也是這么想的？”
趙梓陽咳了一聲，避開他媽的視線：“媽，小晚……小晚也是為了我們好，我們同事基本都這樣……”
“什么叫都這樣！我看就是她攛掇的！”王秀的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我臉上，“我告訴你，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兒子的辛苦錢！你別以為……”
“媽，”我打斷她，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首先，我的工資是我自己掙的，趙梓陽的工資是他自己掙的，不存在誰必須花誰錢的問題。”
“如果您非要這么算，覺得我占了趙梓陽的便宜，那為了公平起見，以后家里的所有開銷，我們都列個明細，然后按人頭或者按收入比例AA制分攤，您看怎么樣？免得您總覺得我花了‘您兒子的錢’。”
“你……你……”婆婆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我，氣得發(fā)抖。
AA制？這傳出去像什么話！
趙梓陽也愣住了，沒想到我會說得這么直白，但他心里卻隱隱松了口氣，甚至有點認同。
他趕緊打圓場：“媽，小晚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打個比方。錢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您就別操心了。”
婆婆瞪了兒子一眼，又狠狠剜了我一下，最終沒再糾纏工資卡的事。
而我心里只想盡快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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