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吸引沈韻禾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擺脫沈家的控制。
可……
當年她那樣對待聞言祁了,他為什么還要選擇她呢?
難道是為了用婚姻捆住她,更好報復(fù)?
沈家的折磨還是聞言祁的報復(fù),沈韻禾下意識就選擇了后者。
“結(jié)婚吧。”
結(jié)婚的程序很快,沈韻禾拿著這個新鮮出爐的紅本本正準備看看,一只大手就飛快地把它抽走。
“結(jié)婚證我保管,聞太太。”
沈韻禾本想搶過來,可聽見后面那個稱呼,心尖猛地一顫。
兩人一前一后地回到車上,聞言祁一言不發(fā)地拿出電腦查看郵箱處理文件,沒有給她多余的一個眼神。
車內(nèi)一時間安靜地過分。
聞言祁看著她沉默寡言的樣子,不爽地開口:“出國這么多年,是不會講中文了嗎?”
沈韻禾表情平淡,來了句:“你要是想聽我講英語也可以。”
“……”
懟人的功夫倒是不減。
聞言祁沒再說話。
沈韻禾只當他對自己無話可說,放松下來靠在窗邊閉起了眼睛。
聞言祁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眉頭緊緊蹙起,眼里有幾分打量,更多的卻是心疼。
怎么會瘦這么多,在國外不吃飯的么?
如果他不來,她真的會妥協(xié)和陸家聯(lián)姻么?
一切可能的后果都讓他后怕,心中那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推倒了一切理智。
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無論什么方式。
哪怕是囚禁。
等沈韻禾醒來的時候,車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停在御景別苑,天空已然轉(zhuǎn)黑。
“到了么?”沈韻禾聲音軟軟的,像一只貓搖著尾巴勾著聞言祁的心。
“嗯,到了。”聞言祁裝作剛到,起身下了車。
站在門口的管家終于看見兩人下車,松了口氣。
這輛車在一個小時前就穩(wěn)穩(wěn)停在大門口,不過因為車內(nèi)有位特別的人正在熟睡,聞總不愿打擾她,便一直在旁邊等著,直到她醒來。
不過這些沈韻禾都不知道,她的神志還未完全清醒,愣愣地跟在聞言祁身后。
聞言祁看著她那迷迷糊糊的樣子,生怕她一頭栽下去,便伺候她換了鞋,又帶她去洗手。
洗手池前,聞言祁確定溫度合適才把她的手放進去,仔仔細細地把每個手指洗干凈,仿佛這是什么稀世珍寶般。
直到沈韻禾坐在餐桌前才徹底清醒,看著自己快要堆成小山的碗,連忙制止住聞言祁夾菜的動作。
“我吃不了這么多的。”
聞言祁懶懶抬眼,平淡的語氣帶了點譏諷:“還以為沈小姐是在國外待久了,不習(xí)慣吃中餐。”
沈韻禾吃了幾口,不咸不淡地回:“聞先生這么喜歡國外的話就出國看看。”
說完,她就放下筷子離開了。
傭人連忙帶著沈韻禾去三樓專為她準備的房間。
在一旁聽得冷汗直流的管家見狀上前詢問:“要不要吩咐廚房給沈小姐備點夜宵?”
聞言祁點點頭,覺得這飯吃著索然無味,便放下了筷子,視線緊盯著三樓沈韻禾的房間。
“備點清淡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幾道菜,“這幾道以后不用出現(xiàn)在餐桌了,她一口也沒有吃,還有,飯前多備些開胃的。”
管家驚訝聞總的細心程度,很快又覺得正常,畢竟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房間內(nèi)的沈韻禾沒有心情打量這間臥室,只是坐在床邊呆愣地看著落地窗前倒映出的影子。
自己就這樣結(jié)婚了。
結(jié)婚對象還是聞言祁。
這要是放在幾天前,她根本做夢都不敢。
可聞言祁對她的冷淡態(tài)度,沈韻禾心里好像密密麻麻被針扎了一樣,不知不覺地落了好幾滴眼淚。
意識到自己可能發(fā)病了,沈韻禾連忙從自己的包里拿出藥吃了,不斷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藥漸漸地發(fā)揮作用,沈韻禾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拉著她下墜,很快她就合上眼睛陷入沉睡。
而隔壁的書房卻是另一種氣氛。
聞言祁臉色就像凝了層冰霜一樣看著面前的一份文件:
沈韻禾,女。
24歲。
沈氏集團董事長沈東來千金。
16歲于帝都就讀高中,18歲出國留學(xué),學(xué)校不詳。
后面整整7年,沒有人知道沈韻禾經(jīng)歷了什么,仿佛這個名字隨著她的出國而被抹去。
聞言祁知道當初沈韻禾分手的理由不過是些傷人的借口,比起為什么和他分手,他更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可從他在葬禮上看見她的一眼,那些可能的念頭統(tǒng)統(tǒng)都被粉碎。
她瘦了很多,眼睛也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生機,甚至和他說話也是小心翼翼。
這一切都告訴他,她過得一點也不好。
“想什么呢,聞大少爺。”邵柯風塵仆仆地進了書房,大大咧咧地坐在聞言祁對面,“這大晚上來叫我干什么,知不知道晚上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聞言祁掐滅了手指間的煙,沉默了一瞬才開口道:“我和沈韻禾結(jié)婚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邵柯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結(jié)婚?你?還是和沈韻禾?”
他坐直了身子,又問:“誰提的結(jié)婚?”
“我。”
“聞言祁,人家七年前就把你甩了,當時你那么低聲下氣地求她不要走,就差給她跪下磕頭了,現(xiàn)在她一回國你就又死乞白賴地和她結(jié)婚,你自尊心是怎么長的?”
當時兩人戀愛和分手,邵柯也算半個見證人,他是真真實實地看見聞言祁那卑微的樣子。
甚至在沈韻禾離開的當晚,聞言祁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也是他打電話喊救護車把他拉去醫(yī)院的。
所以作為朋友,他實在不想聞言祁再和沈韻禾有什么糾纏。
聞言祁嗤笑一聲,嘲諷:“我的自尊心在她面前早就沒有了。”
邵柯氣不打一處來,直言:“那你來叫我干什么?來分享你結(jié)婚的喜悅?那我告訴你,在我這,沒一句好話給你們。”
“沒想要你的好話,”
聞言祁視線移向書桌上立著的相框,上面的少女明媚地抱著一束玫瑰,對著鏡頭淺笑著,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應(yīng)該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良久,又開口道:“幫我找個靠譜的心理醫(yī)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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