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原來你也覺得你自己有病啊。”邵柯以為聞言祁終于要脫離苦海了。
聞言祁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閉嘴出去,快點把醫生給我找來。”
邵柯忙不迭起身,拍拍外套走了。
聞言祁本想再處理點公務,但心里卻煩悶地緊。
沈韻禾太不正常了,這么三言兩語就能讓她思考幾秒就和他結婚,以后呢?
如果其他人也能說出和他一樣的條件,是不是她也能和其他人結婚?
一想到這種可能,聞言祁就幾乎嫉妒得發狂。
他實在不能忍受再一個沒有沈韻禾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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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韻禾一覺醒來都日上三竿了,她看著陽光從窗簾外面落在床上,想著今天倒是個好天氣。
旁邊的被子整整齊齊,說明聞言祁并沒有來。
也對,怎么可能來她這里,說不定看見她就煩。
沈韻禾莫名覺得這陽光刺眼,直接把窗簾拉得死死的,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也只有這樣,沈韻禾才感覺到些許的安全感。
她是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的,但招架不住徐管家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勸她下樓吃點。
“沈小姐,你就下去吃點吧,您昨晚就吃了一點,早上再不吃怎么能行呢,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的。”
沈韻禾不得已披了件外套下了樓。
等到與餐具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的男人對上視線時,她才明白過來難怪管家讓她下來吃。
“都這么晚了,你不去公司的嗎?”沈韻禾興致缺缺地攪拌著面前的海鮮粥。
聞言祁看著她那一副進食困難的樣子,想著這海鮮粥有這么難吃么?
好歹是他熬了一小時的。
以前不是挺愛吃的么。
嘴上卻冰冰冷冷的:“我是人,也得休息。”
一旁的徐管家微笑不語,到底是誰起了個大早做的這桌早餐,還非要等著沈小姐自然醒,他不說。
沈韻禾勉強地吃了幾口,瞧了眼聞言祁,在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緩緩起身,道:“我吃飽了。”
聞言祁看著那碗幾乎看不出來吃了的粥,低沉道:“坐下。”
沈韻禾不知道他又干什么,但他的眼神實在太有上位者的壓迫感,最后還是乖乖坐下。
“繼續吃。”
沈韻禾咬了咬下唇,小聲回:“可我吃飽了。”
“吃這么點就飽了?沈韻禾,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屬貓的?把這碗粥喝完再走。”
聞言祁雙腿交疊,雙手交叉置于膝蓋之上,一副要等著她喝完的樣子。
沈韻禾不情不愿地小口小口喝著粥,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這三個字,聞言祁當作沒看見,拿了本書翻了起來。
徐管家看著沈小姐委屈巴巴吃著就感覺看見自己的女兒一樣,不免覺得聞總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誰沒個吃不下飯的時候,人家沈小姐不想吃就依著她唄。
磨蹭了快半個小時,沈韻禾才把這碗粥喝完,她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壓抑的飯廳。
回到臥室后,沈韻禾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外面實在太亮了,她感覺自己無處遁形,尤其是在聞言祁面前。
一想到以后可能都要和他共進三餐,沈韻禾已經感覺要生無可戀了。
剛剛在飯廳的表現就是赤裸裸的報復。
聞言祁明明知道自己吃不了多少,還非要她吃完。
樓下的聞言祁完全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做的早餐在某人心里變成了一場報復。
他有些頭疼以后沈韻禾的吃飯問題,甚至還專門讓人多做點小吃什么的每隔一段時間卡著量送去臥室。
一連好幾天,沈韻禾除了一日三餐是在一樓的飯廳用餐以外,基本上都是在房間里,未曾出來半步。
等聞言祁晚上從公司回來后,在客廳環視了一圈,問:“夫人呢?”
徐管家正在擺弄剛從國外運過來的新鮮玫瑰,聞言回答:“沈小姐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我們也不好上去打擾。”
聞言祁又問:“她吃飯了么?”
“沒有。”
聞言祁內心的擔憂又深幾分,他連外套都來不及脫,直接上樓敲響了那扇緊挨著書房的門。
敲門聲驚動了屋內正在畫畫的人,沈韻禾拿著一支再普通不過的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消磨時間。
她在國內沒什么朋友,也不愛看手機,除了發呆和畫畫,就沒有什么其他做的了。
但她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安安靜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生活。
聽這個敲門聲,沈韻禾就猜出是聞言祁了,她放下筆走過去開門。
聞言祁低頭看著她,余光看見屋內有些漆黑,只有盞小夜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是在睡覺么?
可看沈韻禾眼底清明的樣子,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沈韻禾不想被聞言祁發覺到她身上的不對勁,連忙把門關上,率先下樓,“吃飯吧。”
一頓飯吃得安靜如雞,最后還是聞言祁想到沈韻禾剛回國沒有找工作,便問:“你大學主修什么專業?”
沈韻禾夾菜的動作微頓,敷衍道:“金融。”
聞言祁挑眉,有些意外這個答案,他記得沈韻禾以前是想學文學的,但還是詢問:“有興趣來我公司實習么?”
沈韻禾不想工作,她覺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而且只想在房間里待一輩子,直接拒絕:“不去。”
“那你明天去公司報到,職位任你選。”
“我說我不去,你耳聾嗎?”
哪怕在國外待的這幾年幾乎要磨平了她身上的棱角,可沈韻禾身上還是反骨在的,尤其是面對聞言祁。
“沈韻禾,”聞言祁聲音放低了,滿是警告意味,“你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