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沈韻禾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初稿,把郵件發給劇組時,她竟覺得緊張。
劇組那邊回復得很快,在下午的時候就聯系她見面詳談。
但讓沈韻禾沒想到的是,和她詳談的竟然是……于庭舟。
于庭舟雙腿交疊地坐在她的對面,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笑得溫柔:“沈小姐,我很喜歡你的劇本?!?/p>
“謝謝,我也沒想到我的劇本能入你的法眼?!?/p>
“是你的文字很有靈氣,很符合我們的基調。我們的劇組準備下周開機,希望沈小姐按時參加,《青玉》很期待你的加入?!?/p>
沈韻禾沒想到這種幸運會降臨自己頭上,很快就點頭答應了。
于庭舟低頭翻看著簡歷,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沈小姐中學也是在帝都市一中就讀?”
“是的?!?/p>
“那真是巧了,我剛好也是這里畢業的,算起來我還是學長呢?!?/p>
這么一說,沈韻禾終于想起來為什么總是覺得于庭舟這個名字這么耳熟。
因為這個比她大兩屆的學長的成績優異到每次表彰大會必有他,而且作文還被全校傳閱過。
沈韻禾驚喜道:“學長我記得你,我高一的時候看過你的作文,寫得很好我印象很深刻。”
于庭舟原本的笑意隨著她的話漸漸消失。
最后,他不死心地又問一句:“沒有別的了嗎?”
那封杳無音信的情書,她沒有打開看過么?
“什么別的?”沈韻禾有些疑惑。
于庭舟看著她疑惑的神情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那封幾天才寫下的情書,沈韻禾并沒有看過。
“是我唐突了,”于庭舟及時止住這個話題,“希望我們之間合作愉快?!?/p>
沈韻禾微笑地和他握了握手,沉浸在喜悅里的她并沒有發現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失落。
離開咖啡店后,沈韻禾難得心情很好地約了盛寶珠出來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盛寶珠得知自己可以和禾寶一起工作,簡直高興地嗷嗷直叫:“哇哇哇!我可以和寶貝一起工作了,我上班都有動力啦!”
兩人本來想一起吃頓大餐,但架不住盛寶珠好玩的性子,非要去酒吧。
沈韻禾也覺得自己沒去過,去一次也不打緊。
殊不知兩人一跨入這所帝都最大的酒吧時,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暗處里,有人問:“這兩位看著面生,是哪家的千金?”
坐在沙發上,指尖還叼了根煙的男人打量了這兩個女人,終于在腦海里想起了其中一個。
“盛家獨女盛寶珠。”
“另一個就不知道了,或許只是這盛小姐的同學罷了?!?/p>
話落,眾人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這盛家千金他們惹不起,可這旁邊這位就不一定了。
沈韻禾沒發覺得有人盯上自己,倒是和盛寶珠品起了酒。
兩人都知分寸,酒只喝了一點。
但盛寶珠卻大手一揮點了好幾個男模,個個八塊腹肌,身高188,那跳起舞來那叫一個妖嬈。
簡直就是男妖精。
“禾寶,我去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p>
沈韻禾點點頭。
剛好手機響了,是聞言祁發來的消息:【在哪里?】
沈韻禾不敢實話實說,撒謊:【在寶珠家里?!?/p>
對面又飛快回復:【回來吃飯。】
【不了,我在寶珠這里吃過了,晚點回來?!?/p>
剛打完字還沒來得及發送,突然一只大手抽走了她的手機。
接著是充滿酒氣又油膩的聲音:“這位美女,來這兒玩什么手機,要不陪哥幾個玩玩?”
沈韻禾想要去搶自己手機,男人飛快地收在自己口袋里,得意地吹了個口哨。
“手機,還給我?!?/p>
“這么著急干什么,”男人敲了敲桌子,“喝了這幾瓶酒我就還給你怎么樣?”
男人上下打量的眼神惡心得讓人反胃。
沈韻禾不是傻的,起身就往門外走去,準備喊保安過來。
手一按門把手,卻發現開不了。
“門被我的人在外面反鎖了,想出去就喝了這幾瓶酒?!?/p>
房間里只剩兩個人,沈韻禾知道自己八成是被人盯上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有點慶幸還好寶珠走了。
她挽了挽袖子,冰冷的眼神落在桌子上那幾瓶酒,扯了扯唇:“好啊,那我就陪你喝?!?/p>
昏暗的燈光里,沈韻禾緩緩走到他面前,隨意拿了瓶酒,掂量了幾下。
然后在男人戲謔的眼神下,干脆利落地直接砸他頭上。
一瞬間,酒水四濺,伴隨著鮮血溢出。
男人抹了抹自己頭上的血,低頭咒罵一聲,起身就拽住企圖再拿酒砸他的女人。
沈韻禾眼疾手快地一腳踹在他褲襠處,趁他疼痛之際,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就往門口跑。
男人也同時起身抓她。
千鈞一發之際,門被人暴力地踢開,沈韻禾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后知后覺的恐懼席卷了她全身,她不禁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感受到她的害怕,聞言祁的眉眼間瞬間充滿了濃重的戻氣。
油膩的男人已經被保鏢控制住了,聞言祁給文徐遞了個眼神。
隨后便把外套脫下牢牢地蓋在沈韻禾身上,打橫抱起走向包廂外面。
文徐見人走遠了,拿著桌子上的水果刀游走在男人的脖子間,仿佛下一秒就準備割破他的大動脈。
最后,這把刀直直地插進了男人的手掌心。
痛苦的呻吟聲回蕩在包間內。
“知道你得罪的是誰么?”文徐隨意地將刀丟在地上,“沈家大小姐,更是……聞總的太太?!?/p>
話音剛落,他就讓保鏢好好‘伺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長眼。
酒吧外。
聞言祁沉默地將人放在車內,除了吩咐司機開車,再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也沒有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沈韻禾看著他緊繃的下顎線就知道他生氣了。
她有些不安地攥著身上充滿苦艾味的外套。
到了御景別苑后,聞言祁還是照例給她打開車門,牽著她的手進了大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沈韻禾感覺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后已經被聞言祁按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