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顧忌著二人的身份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死過一次才知道人活著有多脆弱,上輩子畏手畏腳不敢愛梟北祁,這輩子,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她要追他。
梟北祁不知道蘇綾打的主意,他抱著她出醫(yī)院的時候,范毅已經(jīng)又讓人準(zhǔn)備了一輛豪車停在門口。
一個小時后。
車子在秦園停下來。
蘇綾看著還沒被推倒的秦園,雙眸顫抖著,扶著車門下了車。
前世,她把結(jié)婚請柬給梟北祁后,他便讓人推倒了秦園。
她從未想過,此生還有機會再入秦園。
“小姐,你昨夜鬧了那么一出,先生連夜讓人聯(lián)系了拆遷隊,他說只要你搬出秦園,便會讓人推倒一切。也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恢復(fù)記憶,也許,等你記憶恢復(fù),秦園還是保不住。”
范毅給梟北祁打開車門,他見蘇綾失神的盯著秦園,跟著長嘆一口氣。
他在秦園工作十多年,是真舍不得秦園被推倒。
“范叔,我不會搬出秦園,秦園也不會被推倒。”
她日后,要成為梟北祁的妻子,成為秦園的女主人。
這里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她不會容許它再被推倒。
“只要二爺要我,我一輩子留在二叔身邊。”
“二爺,你要我嗎?”
蘇綾下定決心,偏頭朝梟北祁甜甜一笑。
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要”這個字,被她著重咬牙發(fā)出。
手,更是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刻意挽住他胳膊。
梟北祁腦海閃過幾幀畫面,看著蘇綾近在眼前的臉,他心跳陡然加快,拳頭再度不自覺握緊。
摒除那些雜念,他不敢有旖旎想法,篤定蘇綾忘了這三年記憶,“要”只代表字面上的意思。
他喉頭一滾,視線生生從她精致清純的臉上挪開。
“你剛從醫(yī)院出來,別想太多!”
梟北祁想到蘇綾這三年的所作所為,他拂下她的手,沉著臉走進去。
“先生,小姐,你們一起回來了?”
蘇綾隨著梟北祁進入大廳,陳姨一臉興奮的上前。
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梟北祁和蘇綾一起回家。
這三年,哪怕他們坐一輛車回來,蘇綾定然是要跟他分開走的。
且每次被梟北祁接回來,她都在生氣。
“陳姨,好久不見,能再度見到你真好。”
蘇綾前世搬出秦園后,直到去世再也沒見過陳姨。
時隔多年再度見面,很多回憶如潮水般瘋涌而至。
她八歲那年,母親嫁給梟北祁大哥梟南嶼,陳嘉不想帶著她影響他們夫妻二人生活,跟梟南嶼隨軍后就把她托付給姨媽陳麗。
陳麗拿了陳嘉的撫養(yǎng)費卻不愿花一分錢在她身上,對她極盡苛待。
就在蘇綾餓暈倒在他車前的時候,梟北祁認出了她。
她還記得,當(dāng)梟北祁邁出修長雙腿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哪怕頭暈?zāi)垦#男倪€是緊張得怦怦跳。
因為她從未見過比梟北祁還好看的人。
明明小時候那么依賴他,那么喜歡他,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梟北祁愈發(fā)排斥?
好像是長大后,她漸漸發(fā)現(xiàn)梟北祁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寵溺,寵溺里沁滿深情,她覺得他一邊跟孟芷媚糾纏不清,一邊對自己懷了不軌之心,她嫌棄他臟,誤會他惡心。
開始對他避之不及。
所以當(dāng)白沁有意無意唆使她不該當(dāng)梟北祁的菟絲花,應(yīng)該獨立自主去享受外邊大好世界,她萌生了離開梟北祁的心思,且不顧梟北祁反對一意孤行要報榕城那所更差的大學(xué)。
白沁告訴她顧錦州有多好,她信了,顧錦州舉著鮮花當(dāng)眾深情表演愛她,她又信了。
前世臨死前,白沁才把真相告訴自己,梟北祁跟孟芷媚從未在一起過,白沁說見過梟北祁跟孟芷媚在車內(nèi)激吻,都是騙她的。
是白沁發(fā)現(xiàn)她有喜歡梟北祁的苗頭,故意詆毀梟北祁,好掐斷她跟梟北祁的可能性。
“小姐除了牛排還有想吃的嗎?您這幾年瘦了很多,還是以前跟著先生一日三餐的時候更健康。”
陳姨沒注意到蘇綾走神,她邊說邊興奮的給蘇綾拿拖鞋。
“沒有了,謝謝陳姨。”蘇綾輕輕搖頭。
換好拖鞋后,蘇綾便在餐廳里坐著。
看著廚房里梟北祁偉岸頎長的背影,她眼眶發(fā)燙。
梟家是當(dāng)?shù)財?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梟北祁父親梟霆去年剛調(diào)任南邊軍區(qū)軍長,母親陸敏之是陸氏獨女,他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卻沒有一點富貴公子哥的驕奢淫逸,一直是陸敏之的驕傲。
為了她,他甚至一而再違逆陸敏之。
十三年前不顧陸敏之反對,強行把她帶進秦園親手撫養(yǎng),且一養(yǎng)便是至今。
十年前陸敏之打通關(guān)系安排他去部隊被他拒絕,憑借自己的技術(shù)一意孤行的創(chuàng)辦了馳創(chuàng)科技。
最近幾年國內(nèi)市場大洗牌,陸敏之掌管的陸氏在她運營下堪堪盈利,而梟北祁的馳創(chuàng)科技卻勢如破竹,再加上近年取得了技術(shù)上的重大成果,現(xiàn)在馳創(chuàng)科技市值超百億,前些日子還受邀回京參加民營企業(yè)家大會。
可不管他在外面頭銜再多,身份再矜貴,回到秦園,在蘇綾面前,他只是她二爺。
他從未在她面前擺過架子。
反而是她,一直在跟他鬧,給他不痛快。
“你額頭有傷,黑胡椒沒放。”
十多分鐘后,梟北祁端著擺好盤的牛排送到蘇綾面前。
他解下圍裙,棱角分明的臉上不茍言笑,動作依然溫柔,只是眼神少了從前的寵溺。
蘇綾看著被他切成一口一塊的牛排,望著他的眼神炙熱滾燙。
“牛排很好吃,你也嘗嘗!”
蘇綾叉起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擔(dān)心他也餓,又用同一把叉子叉起另一塊喂到他唇邊。
梟北祁盯著唇邊的牛排,想起過去三年,別說她剛用過的叉子,哪怕她的書包她的衣服,她的玩偶她的甜點,他碰了一下她都會做出一副惡心至極的姿態(tài)。
被傷了那么多次,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不輕易觸碰她的東西。
“你自己吃。”
偏頭拒絕了蘇綾的投喂。
梟北祁掃了眼她,轉(zhuǎn)身離開餐桌。
蘇綾也想起前世搬出秦園前,她跟梟北祁相處就像針尖對麥芒。
知道兩人想回到從前沒那么簡單。
她恨不得抽自己幾百耳光。
更覺得前世被凍死是她的報應(yīng),她活該。
怕梟北祁還生她的氣,她連忙放下叉子追向梟北祁。
秦園是棟老別墅,電梯關(guān)門沒那么快。
蘇綾趕在電梯關(guān)門前將身體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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