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甲,兄妹在此世界觀上默認成年,若年齡不符全按讀者來,兄妹的走向絕不會骨科,絕對不會骨科,除非讓哥哥的血緣改變避開近親規則,否則不會輕易骨科!本文不會性暗示。】
在03年的一場災難大爆發后,林瑞薩奇跡般在熵濁病的侵蝕下生還。
在那之后的無論多少年,林瑞薩至今仍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到妹妹時的情景。
那是2005年的深秋,梅州醫院產房外的銀杏葉金黃燦爛,父親抱著剛出生的林月霞從產房出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瑞薩,來看看你妹妹。"父親的聲音里透著疲憊與喜悅。
不錯,我就是那個瑞薩,林瑞薩。
六歲的瑞薩踮起腳尖,看到襁褓中那張小小的臉。
與其他新生兒不同,月霞沒有哭鬧,只是安靜地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淡漠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那一刻,瑞薩感到心臟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她好安靜。"瑞薩小聲說,生怕驚擾了這個安靜的小生命。
"是啊,你妹妹特別乖,從出生到現在一聲都沒哭過。"父親笑著說,語氣中帶著幾分慶幸。
這個"乖"字,后來成了月霞童年最貼切的形容詞。
不同于其他嬰兒的吵鬧,月霞就像一個人形玩偶,不哭不鬧,不需要哄,也不需要玩具。
父母把她放在嬰兒車里,她就能安靜地待上幾個小時,直到尿不濕需要更換才會發出輕微的動靜。
瑞薩卻對這個安靜的妹妹產生了異乎尋常的興趣。
每天放學回家,書包都來不及放下,他就跑到嬰兒車前,對著里面的小人兒說話。
"月霞,哥哥回來了。"七歲的瑞薩趴在嬰兒車邊緣,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老師教了我們一首新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嬰兒車里的月霞只是用那雙過分清澈的眼睛淡淡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但這絲毫不減瑞薩的熱情,他依舊每天堅持對著妹妹說話、唱歌,甚至模仿電視里的主持人給她"播報新聞"。
父母很快習慣了月霞的"省心",甚至有時會忘記按時喂奶。
那天中午,瑞薩放學回家,聽到嬰兒房里傳來微弱的動靜。
"媽,妹妹是不是該喝奶了?"瑞薩跑到廚房問正在做飯的母親。
母親愣了一下,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天啊,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她匆忙沖好奶粉,但當她把奶瓶喂到妹妹嘴邊時,卻突然改變了主意,"瑞薩,你愿意喂妹妹嗎?"
“好~”
從那天起,喂月霞喝奶成了瑞薩每天中午的固定任務。
周末時,他更是開啟了全天候的"帶娃模式"。
父母樂得輕松,常常把月霞完全交給瑞薩照顧,自己則忙于工作或其他家務。
瑞薩從不覺得這是負擔。
他喜歡把妹妹的嬰兒車推到書桌旁,一邊寫作業一邊對她說話。
雖然月霞從不回應,但瑞薩相信她能聽懂。
"今天數學考試我得了滿分哦,"瑞薩一邊寫作業一邊說,"老師說我是班里最聰明的學生。月霞,你長大后肯定比哥哥還聰明。"
嬰兒車里的月霞依舊面無表情,但瑞薩注意到,當他說話時,她的眼睛會微微轉動,像是在認真聆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多,月霞即將滿周歲。
父母曾帶她去醫院檢查過,擔心她的情感淡漠是某種發育障礙。
但醫生檢查后表示一切正常,只是說"這孩子可能不擅長表達情緒,長大些就好了"。
瑞薩記得那個改變一切的下午。
他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家,放下書包就跑到嬰兒車前。
"月霞,哥哥回來了!"他習慣性地說,然后愣住了。
因為嬰兒車里的月霞——那個從未對任何人有過表情反應的妹妹——正對著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那笑容很淡,幾乎難以察覺,但瑞薩確信自己看到了。
"媽!爸!月霞會笑了!"瑞薩激動地大喊,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父母匆忙趕來,但當他們站在嬰兒車前時,月霞的表情又恢復了平日的淡漠。
無論父母如何逗弄,她都不再有反應。
"瑞薩,你是不是看錯了?"父親有些失望地問。
"不,我真的看到了!"瑞薩堅持道,然后俯身靠近妹妹,"月霞,再笑一個給哥哥看,好不好?"
令人驚訝的是,月霞真的再次露出了那個淺淺的笑容,雖然轉瞬即逝,但足夠讓全家人都看清了。
那一刻,瑞薩感到一種奇妙的成就感。
仿佛他通過了一場漫長而艱難的考驗。
而月霞,這個對外界漠不關心的小生命,選擇向他——也只有他——敞開心扉。
父母既欣慰又愧疚。
他們開始嘗試花更多時間陪伴月霞,希望能得到與瑞薩相同的回應。
但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月霞始終保持著那種令人心碎的冷漠。
她只在瑞薩面前才會展露那珍貴的笑容。
甚至后來學會的第一個詞也是"哥哥",而不是"媽媽"或"爸爸"。
爸媽對此很愧疚,覺得給女兒的陪伴還沒兒子給的多,決心陪她。
可妹妹依舊冷漠,也很好帶。
他們還是沒忍住一邊帶她,一邊做其他事。
所以慢慢的,又回到了原來的模式。
林月霞學走路的時候,比一般孩子要晚一些。
不是因為她笨拙,而是因為她對"走路"這件事本身毫無興趣。
大多數孩子會興奮地扶著桌角、沙發,跌跌撞撞地邁出第一步,然后咯咯笑著撲進大人的懷里。
但月霞不一樣,她只是安靜地坐著,任由奶奶和媽媽在旁邊拍手鼓勵。
眼神卻始終淡淡的,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
直到有一天,瑞薩放學回家,看到媽媽正扶著月霞站在客廳中央。
"來,月霞,走到媽媽這兒來。"媽媽蹲在不遠處,張開雙臂。
月霞站著沒動,目光卻越過媽媽,落在了剛進門的瑞薩身上。
"哥……"她輕輕喊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像是試探。
瑞薩放下書包,蹲下來朝她笑:"月霞,過來。"
然后,她邁出了第一步。
不是朝著媽媽,而是朝著瑞薩。
她走得并不穩,搖搖晃晃的,但眼神卻格外專注,像是只認準了他一個人。
最后幾步,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瑞薩趕緊上前接住她。
"好棒!月霞會走路了!"媽媽在旁邊驚喜地拍手。
可月霞根本沒看媽媽,只是仰著小臉,盯著瑞薩,嘴角微微翹了一下。
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笑容,只給他一個人。
后來,瑞薩發現,月霞只有在他在場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情緒。
如果她摔倒了,旁邊只有爸媽或者奶奶,她會自己默默爬起來,拍拍膝蓋,繼續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如果瑞薩在場,她就會回過頭,眼眶紅紅的,可憐巴巴地伸手要他抱。
"哥……"她小聲叫他,聲音里帶著一點點委屈。
瑞薩每次都會立刻把她抱起來,揉揉她摔疼的地方。
然后她就會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安靜地靠一會兒,再若無其事地繼續玩。
她不是不會哭,只是選擇不在別人面前哭。
如果爸媽工作不忙的話,她或許可以是開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