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福威鏢局的少鏢頭,被人踩在腳下,甚至還被威脅去服侍其他男人。
林平之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腦袋嗡嗡作響,理智早已被憤怒與屈辱吞噬殆盡。
他的右手在腰間摸索,突然掏出一柄金鑲玉匕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毫不猶豫刺向正狂妄大笑的余人彥。
“噗……” 一聲悶響,余人彥的小腹與嘴角同時噴出鮮血。他怔怔地望著深深插入自己小腹的匕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只能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咕嚕聲。 身體晃了兩下,隨即“撲通”一聲重重倒地,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余人彥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賈人達,嘴唇微微顫抖:“找爹爹……報仇……” 話音未落,他的嘴角再次涌出大量鮮血,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無生機。
“余兄弟!余兄弟!”賈人達見狀,頓時目眥欲裂,沖上前抱住余人彥的尸體,仰天長嘯。
“少鏢頭!少鏢頭!”史鏢頭和鄭鏢頭也快步上前,扶起林平之。
“少鏢頭,要不要以絕后患?”史鏢頭常年走鏢,深知江湖險惡,若是讓這姓賈的逃出去,絕對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我……我沒想殺他的……”林平之雖然習武多年,卻從未親手殺過人。他望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渾身顫抖個不停,臉色蒼白如紙。
“江湖走鏢,殺人斗毆在所難免!少鏢頭不必自責?!编嶇S頭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隨即對著兩名趟子手大喝一聲:“抄家伙,留住這人!”
賈人達自知可以應付兩位鏢頭,但他不認為自己能同時對付史鏢頭、鄭鏢頭以及林平之三人。
他當機立斷,拔出余人彥小腹上的匕首,轉身奔向馬匹,一躍而上。 匕首一揮,割斷韁繩,緊接著狠狠刺入馬屁股。馬匹吃痛,發出一聲嘶鳴,四蹄狂奔,揚起一片塵土。
史鏢頭和鄭鏢頭提著闊刀在后猛追,但馬匹速度極快,距離被拉得越來越遠。
賈人達本以為能逃出生天,心中剛松了一口氣,不料后方突然傳來一道破空之聲。 一枚小石子精準地擊中他的腰身。
“哎喲!”賈人達腰身吃痛,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賈人達還未來得及做出防御,史鏢頭和鄭鏢頭已如猛虎般撲到跟前,手中闊刀狠狠捅穿胸膛。
“你們……別殺……”酒肆外的林平之,話還未出口,賈人達已跟著余人彥共赴黃泉。
兩位鏢頭將賈人達的尸體抬到林平之跟前,史鏢頭沉聲道:“少鏢頭,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得盡快處理。”
鄭鏢頭爽朗一笑,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少鏢頭,你就別擔心了!這里荒郊野嶺的,咱們找個地兒將兩具尸體一埋,包準不會被人發現?!?他說完,轉身對兩名趟子手吩咐道:“白二、陳七,你們倆趕緊就近挖個坑,動作快點!”
史鏢頭目光一轉,瞥向酒肆里屋正在看熱鬧的爺孫二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別!史鏢頭別,他們是無辜的……”林平之慌忙側過身子,擋住史鏢頭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少鏢頭,他們身份不明,怕會瞎說出去?!笔风S頭試圖勸說,眉頭緊皺,顯然對林平之的仁慈感到無奈。
“別濫殺無辜,實在不行帶他們兩個回鏢局內,好吃好喝伺候著,等風頭過后再放他們離去?!绷制街Z氣堅定,不愿再添殺戮。
史鏢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少鏢頭心地善良,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史鏢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少鏢頭心地善良,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說完,大步走進酒肆內,對著爺孫二人大聲說道:“老頭子,你也看到了,這外路人想要調戲你家孫女,我家少鏢頭仗義出手,這才釀出人命。他宅心仁厚,不想殺你們滅口,但要你們一同前去鏢局,住上一段時間,你可愿意?”
史鏢頭雖然語氣看似征求,但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卻不容置疑。
“愿意,愿意!感謝少鏢頭大恩大德,我們爺孫愿意前去?!绷詈鼪_連連點頭答應,臉上堆滿了感激的笑容,心中卻暗自竊喜:“我還想著如何進鏢局里頭呢,你倒是主動邀請我來?!?/p>
剛才趁人不備飛射石子的,自然是令狐沖。他可不希望賈人達逃出去告知余滄海,然后自己前腳剛進鏢局,后腳余滄海就來滅福威鏢局滿門。
鄭鏢頭帶著白二、陳七將兩具尸體深埋在酒肆旁的菜園子里,又拿出火折子,將酒肆燒成灰燼,這才走到林平之跟前復命。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然漸黑,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與火光相交輝映。
林平之的情緒也緩和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躍上白馬鞍,策馬揚鞭,朝著福州方向而去。
令狐沖則抱起岳靈珊,與白二同騎一匹馬,跟在隊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