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時,東方漸白,雄雞報曉。
師兄妹二人很幸運,一夜相安無事。那老母牛并未發出任何聲響,那黑衣人并未找到他們。
得以休息兩個時辰,令狐沖內力也恢復了七成有余。他將呼呼大睡的岳靈珊輕放干草堆上,緊接著站起身子,輕手輕腳地走向牛棚主人家那矮小屋子。
撬開門扉,屋內一片漆黑,顯然屋子主人還未起床。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桌,幾把椅子,墻角堆著一些農具。令狐沖的目光迅速掃過房間,最終落在角落的一個木箱上。
打開木箱,里面整齊疊放著幾套干凈的衣物。令狐沖心中一喜,迅速取出一套男裝,一套女裝。他將衣物抱在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緊接著迅速退出屋子,輕輕關上門,重回牛棚。
岳靈珊依舊躺在干草堆上,呼吸微弱,但臉色好了許多。
“師妹,醒醒!咱們換套干凈衣服,師兄這就帶你出去。等天色大亮就不好走了。”令狐沖倒是想讓岳靈珊多睡一會兒,就這樣給岳靈珊穿上,奈何現在岳靈珊身受重傷,若是沉睡不醒,真不好翻弄身子穿衣。
岳靈珊睜開惺忪睡眼,可能是扭動身子的緣故,胸膛傷口傳來劇痛,導致她秀眉緊蹙。
“師妹,輕一點!我給你換件干凈衣服。”說罷,令狐沖將干凈衣裳放在一旁,伸手就要脫下岳林姍滿是血漬的外衫。
“我!我自己來吧……”岳靈珊羞紅遮臉,正要伸手脫下衣服,奈何輕輕一動就牽引傷口。
“你就少逞強了!都是師兄女人了,還怕師兄看身子不成?”令狐沖一只手握住岳靈珊雙手,免得她亂動,另一只手則輕輕褪去她的外衫。
“沒!沒!沒……”岳靈珊支支吾吾,歪頭過去,雙眸緊盯老母牛,不敢再看令狐沖一眼。
片刻功夫,令狐沖身著老農樸素衣衫,公主抱著岳靈珊,在老母牛的目送下,匆匆走出牛棚,翻越矮泥巴墻。
令狐沖專找無人小巷,七繞八繞,來到繁華街道。
清晨的福州城,薄霧如輕紗般籠罩在街道上,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開門。
空氣中彌漫著新鮮的面點香氣,夾雜著淡淡的茶香和街邊小販的叫賣聲。
街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令狐沖老農打扮,抱著一個丑婦人走在繁華街道,并未引其他人的目光。
復行數百步,令狐沖停在一間剛剛開門的客棧前,對著正在忙碌卸下門板的伙計說道:“小哥,可還有房間。”
“有有有!客官是要住店嗎?”伙計放下手中活路,恭敬迎了過來。
“開間上房,再來桶熱水。”
“客觀樓上請。”
令狐沖跟著伙計來到一間還算寬敞整潔的房間,輕輕將岳靈珊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她臉色依舊蒼白,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下不來床了。
岳靈珊癡癡地望著令狐沖,眼中滿是愧疚與柔情:“師兄,是我連累了你!我以后一定好好習武,不再拖你后腿。”
令狐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傻丫頭!你可是我女人了,怎么能說連累?稍后熱水過來,我給你擦洗身子后,就運功助你療傷。等你傷好了,咱們一起修煉。”
“嗯嗯嗯!咱們刻苦鉆研,將沖靈劍法發揚光大。”岳靈珊咧嘴嬉笑。
令狐沖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羊脂白玉般的臉頰,心中暗笑:“沖靈劍法這不入流功夫,算個什么玩意哦。我們要修煉的是內外功兼備的神功九陰真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叩聲,伙計端來一大桶熱水,恭敬地放在房間中央。
令狐沖將房門緊鎖,隨后回到床邊,在岳靈珊嬌嗔的目光下,緩慢替她擦拭身上血漬。
昨夜夜色如墨,令狐沖只能看清岳靈珊朦朧的嬌軀,而此刻,天色大亮,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躍然眼前。
“師兄,我美不……”岳靈珊見大師兄這般色瞇瞇地盯著自己身體,立馬將腦袋深埋被子里頭,嬌嗔道。
“美,身材比小時候好了許多。”令狐沖收回淫邪目光,壓下心中的雜念,拿起浸濕的毛巾,輕輕為岳靈珊擦拭身上血漬。
“師妹,我內力恢復得差不多了,稍后就上床替你運氣療傷。”令狐沖說罷,脫下自己身上沾滿鮮血的內襯,拿起剛才擦拭岳靈珊的毛巾,再次浸濕,胡亂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做完這一切,他輕輕抬腳上床,盤腿而坐,雙手緊貼岳林姍后背,運轉內力,順著手掌輸送至岳靈珊體內。
令狐沖雖只會華山派的普通劍法,并不懂如何療傷,但身為習武之人,他深知內力滋養經脈對傷勢的好處。
九陰真經倒是有療傷篇,只可惜如今熟練度為0,無法使用。
就這樣,接連三天,兩人白天療傷,晚上相擁而眠,吃食也是小二送至門前。
直至今日中午,客棧一樓突然傳來沸騰的議論聲,勾起了令狐沖的好奇心。
“師妹,你乖乖待在屋內,我去下邊看看他們在議論什么。”令狐沖朝著面色逐漸紅潤的岳靈珊柔聲道。
“師兄去吧!我感覺我傷勢恢復得不錯,今晚,咱們就可以……”岳靈珊并未繼續說下去,而是噗呲一笑,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嘿嘿嘿……等著,師兄去去就來。”令狐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聽到岳靈珊這話,他知道時機已然成熟,是該好好修煉九陰真經了。
令狐沖走出房門,剛踏上走廊,一樓聲音很大,無需下樓,便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他們議論的,正是令狐沖猜測的,也是他最不愿聽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