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流云你去哪?”
剛下樓賀東洲就一臉關心得走過來。
季流云頭也沒抬,拿著車鑰匙就匆匆離開。
“你別管她,這是心里嫉妒故意給你氣受呢。”
賀母看著季流云的背影臉色微冷。
仗著自己有點臭錢,這個媳婦是越來越過分了,早晚要好好調教調教。
季流云哪管他們母子的想法。
今晚的季家人影攢動燈紅酒綠,季流云穿著抹胸紅裙,漂亮得像一株明艷的紅玫瑰。
不遠處,幾個豪門二代剛巧從門口經過,為首的青年眉目深沉,不由自主得停下腳步。
其他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這不是跟家里鬧翻的季流云嗎?她怎么回來了?”
“誰知道啊,估計又是替老公拉合作吧,畢竟季家在醫藥這一行算是龍頭?!?/p>
“未必,賀家這幾年發展迅猛,尤其是前兩年的疫情特效藥賺盡了好名聲,分公司都快開到京市了,來勢洶洶啊?!?/p>
“這么說季流云眼光不錯,那咱們霍二少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他們笑著揶揄了幾句。
“你們先說,晚上的賽車我不去了,有事兒?!?/p>
但青年好像根本沒聽到,只匆匆撂下一句就轉身跟了上去。
季流云徑自上了二樓書房,陳設還是老樣子,書架后面甚至還掛著她小時候寫的書法。
物是人非,誰能想到她會因為賀東洲五年都沒回家。
雖說爺爺曾經撂下狠話說再也不會管她,但不管是異常豐厚的嫁妝,還是季家對賀氏的照拂,樁樁件件不都是爺爺的拳拳愛護之情。
自己以前怎么就看不出呢?
“怎么突然回來了,在賀家受委屈了?”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線從身后傳來。
季流云猛地轉身,終于在看見老人眼中暗藏的關心后哭得淚流滿面。
“爺爺……”
明明是自己執意外嫁,見面后的第一句話爺爺卻只在意自己有沒有受欺負。
重生以來動蕩不安的心終于找到了歸處,季流云抱著老人的胳膊,像是要把前后兩世的委屈全都宣泄出來一樣哭得泣不成聲。
一向驕傲自信的孫女哭成這樣,根本來不起置氣,季懷峰馬上氣得吹胡子瞪眼。
“那賀東洲肯定是欺負你了,否則你不會這么跑回家!”
“當初他可是跪在我面前發誓說要好好護著你的,現在算怎么回事?這才短短五年!”
“你等著,我現在就帶你找他們算賬!”
眼看爺爺氣得臉色漲紅,轉身就要找賀家算賬。
季流云哽咽著抽了抽鼻子,起身沖著老人一字一頓。
“解鈴換需系鈴人,是我當初瞎了眼非要找他,現在自然也要自己承擔后果?!?/p>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我要讓那群白眼狼后悔!”
當晚她在書房里跟爺爺聊了一整夜,自然不知道外面還有個霍家二少等了她很久。
第二天一早,季流云匆匆趕回安市。
別墅是她買的,賀家公司是她掏錢穩住的,就連現在賀東洲的生意也得了季家不少恩惠。
她不僅要跟賀東洲離婚,還得讓這些人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季流云決定委托律師去查財產分割的事。
那邊的賀東洲則是一臉陰霾。
季家新藥上市即將發行,本來賀氏已經談好了合作就等著新藥委任書下來。
沒想到短短一晚,季老爺子突然改變主意,當眾宣布中止跟賀家合作,這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下班回家,賀東洲都想不明白。
但回到別墅時,他正巧看見季流云穿著紅色禮服從車上下來。
賀東洲的表情猛地一愣。
聯想到她一夜未歸,他很快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季老爺子會突然變卦,原來是季流云連夜跑回京市告狀了!
一想到自己準備了半年的項目,到處打點關系才拿到的售賣渠道,現在竟然全都因為季流云的蠻橫吃醋付之東流了!
賀東洲控制不住得氣紅了臉,拽著胳膊就把季流云扯了過來。
“你回季家告狀了是不是?”
不等季流云回答,他接著開口:“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怎么就那么容不下她。難道非得把曉曉逼回滇南,讓她被那些無知的長輩活活打死你才滿意嗎?”
“平時你說的女孩幫助女孩難道是在裝模作樣嗎?一旦有人觸及你的利益,你就恨不得把人置之死地?”
“我都說了,在滇南的時候我被人算計中了藥,是曉曉犧牲了自己把我救下。她是我們的恩人,你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嗎?”
賀東洲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他好不容易從滇南回來,季流云不關心他就算了,還處處跟他耍性子拖后腿。
賀東洲的愧疚和耐心早就在淋雨之后消失殆盡了!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也保證以后再也不見付曉曉,為什么季流云還是執意跟自己作對。
曉曉才十九歲,自己是他第一個男人,不小心懷了孩子自己對她負責任難道不應該嗎?
為什么季流云非要把這個項目攪黃不可!
賀東洲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胸口狂躁的怒意:“我不是那種靠女人的沒用男人,賀家也不是你賭氣吃醋的工具。紅藥的合作案是我們所有人努力的心血。季流云,你要有點良心就回去讓你爺爺收回成命,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他說得字字鏗鏘,看向季流云的眼神鄙夷又憤怒。
可這個往日里愛他如命的女人只是直直得看著他,嘴里吐出的話異常刺耳。
“可是,你不就是軟飯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