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鴿子市距離家里有點兒遠,所以楊術(shù)喜回家的時候很晚了。
看著房門。
楊術(shù)喜有種莫名的期待。
他特意背了一捆木柴,就只為了應(yīng)付他的。
推開門。
他在的。
楊術(shù)喜心里是喜悅的,語氣卻很冷淡,放下木柴,道:“還沒睡。”
楊國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等著大兒子。他知道,大兒子和他已經(jīng)離心了,但是他也沒辦法。
“那個——”關(guān)心的話到了嘴邊,但是真的說不出口。
關(guān)心他吃了沒?
家里沒給他留飯。
關(guān)心他冷嗎?
母親和媳婦不愿意給被褥,說多了就撒潑打滾兒,讓他無從下手。
楊術(shù)喜心中更矛盾,重生了,再次看到了他,也是唯一牽掛的人。盡管他窩囊,分不清是非,但是終歸是父親,真的割舍不下。
楊術(shù)喜把半個饅頭遞給楊國柱,道:“給。”
楊國柱驚訝的看著兒子,白面饅頭,可是精貴的好東西,他是怎么搞到的。
楊術(shù)喜把書包一抖,所有的書籍散落在炕上,道:“我的早飯。”
“你干活挺累的,吃了補補,身體別垮了。”
“出了就回去睡吧。”
楊國柱滿臉憂愁,剛想開口。
楊術(shù)喜打斷他,道:“你媽,你媳婦,你兒子和閨女,你應(yīng)該養(yǎng)他們,受苦你活該。”
“你是我爸,我力所能及關(guān)心下你,讓你不至于垮了。”
“我是你兒子,也應(yīng)該。”
“就這樣吧,再說……”
楊術(shù)喜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楊國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眼淚滑落,咬了一口饅頭。
楊術(shù)喜想給楊國柱倒杯靈泉水,以免他噎住的同時,也能調(diào)理一下他的身體。
但是,屋里沒有杯子。
除了一個放了幾年破舊衣服的柜子,就只有破炕席和破薄被,以及自己這個活人了。
家徒四壁說的應(yīng)該就是這種情況了吧。
楊術(shù)喜瞬間用木頭在空間做了個杯子,裝作從水壺里倒的,遞給楊國柱,道:“喝點兒水吧。”
楊國柱咀嚼的很慢,并沒有咽下呢。
接過兒子遞過來的水杯,看看木頭做的水杯,看看空無一物的房間,心里終于出現(xiàn)了愧疚。
“大喜兒,委屈你了。”
要是上一世,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可惜,上一世等了一輩子,都沒聽到這么一句話,哪怕在夢里見到父親,他依舊沒說過這樣的話。
楊術(shù)喜不咸不淡的道:“談不上。”
“經(jīng)歷過了生死,奈何橋上走了遇到,很多東西就看明白了。”
楊國柱三兩口吃了半個饅頭,喝干了一杯子靈水,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干枯的身體滋養(yǎng)似乎得到了補充。
背靠著屋門,心里一樣暖洋洋的。
兒子還在就好。
師傅跟他說過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是好事兒。
楊國柱信了。
可能他想不到師傅的真正意思。
放過孩子吧,別搓磨他了。
師傅可能想不到,這一次他叫醒了裝睡的徒弟。
楊術(shù)喜的精神力可以感受到楊國柱走了,他這才進了空間臥室,鋪上今天弄到的新被褥,查看三級后空間的變化。
靈田增加到了三畝,半畝地玉米種下去了四天,全部都超過成人腰了,顯示還有六天即可成熟。
靈田種植普通農(nóng)作物,加速時間十倍。
新出現(xiàn)的兩畝地全部種上玉米,其中一畝地已經(jīng)幼苗已經(jīng)破土了。
其他的變化依舊不明顯,茅草屋旁邊多了一個放著十個食槽的牛棚,前面有一塊圍著柵欄的空地。
稱呼為牛棚,養(yǎng)驢、馬也是可以的。
有了牛棚,商城里多了牲口和飼料。
基礎(chǔ)草料-10積分/單位
精細草料-20積分/單位
特級草料-50積分/單位
靈級草料-100積分/單位
普通黃牛-50積分/頭
普通馬匹-50積分/匹
普通毛驢-50積分/頭
普通馬騾-50積分/頭
楊術(shù)喜忍不住想罵街。
太坑人了。
三級給牛棚,但是不給飼料加工廠,而是在牛棚后面給了肥料加工廠。
“統(tǒng)子,這是不是故意的!”
統(tǒng)子表示愛莫能助,主系統(tǒng)就是這么規(guī)定的,弱弱的道:“也可以在現(xiàn)實世界完成加工。”
統(tǒng)子決定提醒一下宿主,道:“商城提供的牲口都是閹割過的,沒有生育能力。”
“種牲口不是這個價格。”
可以的,一步一個套兒。
楊術(shù)喜糾結(jié)的問道:“一單位飼料是多少?”
統(tǒng)子答道:“一立方米。”
不買!
堅決抵制!
要等咱自己的玉米成熟,然后自己加工。
四級不就給飼料加工廠了嗎。
明天處理掉那些茄子和辣椒,晚上去鬼市轉(zhuǎn)一圈,不信湊不齊升級需要的400能量值。
正房里。
竇桂英見楊國柱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達成目標,也不想搭理他了,一翻身給了他一個后背。
楊國柱躺下之后,嘆息一聲,道:“以后就別管老大的事兒了。”
“孩子大了,再逼就成仇人了。”
竇桂英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慣的!”
“在農(nóng)村,十四就能挑家過日子了,跟他媽一樣,資本家做派。”
“資本家的種,能成啥好玩意兒。”
楊國柱壓抑著怒火,道:“以后這樣的話少說,不想在城里過,滾回農(nóng)村去。”
竇桂英還想頂楊國柱兩句,但是想起了婆婆的話,也就閉嘴睡覺了。
她也是很無奈。
日子過的一天不如一天。
這四天那個小畜生不在家吃飯,但是兩個半大小子就是個無底洞,多少東西都填不滿。
她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
“那明天他還撿不撿煤胡兒?”竇桂英不想提及那個小畜生,但是家里的情況在那兒擺著呢,能不提嗎。
楊國柱想到了楊術(shù)喜的話,不耐煩的道:“讓媽帶著二力、小三兒去,老大這么大的時候都自己去撿煤胡兒了。”
竇桂英心里舍不得,但是此時也不得不妥協(xié)了,道:“讓他看著小四總行吧。”
楊國柱想到大兒子冷淡的態(tài)度,道:“不用了,明兒我跟著師傅到機修廠干點兒私活兒,老爺子喜歡小四,讓他跟著我吧。”
竇桂英一聽,氣兒又上來了,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干,真當他是資本家的大少爺了。”
“明兒就讓小四跟著他。”
“跟著你師傅接私活,帶著個孩子,臉不要了。”
這回楊國柱沒吭聲,算是默認了竇桂英的安排,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呼嚕聲。
竇桂英總算出了口氣,心里舒服多了,同床異夢的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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