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還挺準時的嘛?!睖匦抻衲菐е鴰追謶蛑o的聲音,在溫敬亭一邁進廂房的瞬間就傳了過來。
只見溫修玉斜靠在沙發上,手里搖晃著一杯色澤誘人的紅酒。
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眼神里滿是玩味,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走進來的溫敬亭 。
溫敬亭仿若未聞,神色平靜,徑直走向對面的沙發,身姿筆挺地坐下。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雙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沉穩與內斂的氣場。
“說吧,你找我來到底要干嘛?”
單刀直入,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廂房內微妙的氣氛。
話音剛落,一旁身著整齊制服的服務員,便腳步輕盈地走上前,雙手恭敬地遞上一杯紅酒,遞到溫敬亭面前。
然而,溫敬亭連看都沒多看一眼,手臂輕輕一抬,便將那杯紅酒推了回去,動作簡潔干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溫修玉見狀,臉上的戲謔之色更濃了,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怎么不喝一點嗎?這可是難得的佳釀。”
說話間,他還故意將手中的紅酒杯舉到眼前,對著燈光晃了晃,那殷紅的液體在杯中輕輕蕩漾,折射出迷人的光澤。
溫敬亭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像審視獵物一般盯著溫修玉,心中暗自警惕。
回想起小時候,自己沒少被溫修玉算計。
那些加了奇怪東西的食物和飲料,他可沒少被迫“享用”。
有一次,溫修玉竟在他的食物里放了瀉藥,那次可把溫敬亭折騰得夠嗆,差點拉到脫水虛脫,整個人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
從那以后,溫敬亭就對溫修玉留了個心眼,時刻保持著警惕,不敢再輕易相信他。
見溫敬亭不為所動,溫修玉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怎么了?警惕性這么高,是怕我害你嗎?”
那語氣里帶著幾分挑釁,仿佛在故意試探溫敬亭的底線。
溫敬亭毫不畏懼地抬眸,目光直直地對上溫修玉的眼睛,眼神中透著堅定與不滿,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做過什么事,你心里面沒數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重量,在廂房內回蕩。
“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老爸究竟讓你來找我干嘛?”
再次追問時,語氣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不耐煩。
溫修玉不緊不慢地側過身,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動作優雅而閑適。
他的手腕輕輕轉動,酒杯中的紅酒隨之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旋渦,那旋渦仿佛也在溫敬亭的心中攪起了一絲不安。
“你這么著急干嘛”
溫修玉放下酒杯,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沙發背上,悠悠地說道,“我都說了你跟我賭一局,賭贏了我就告訴你?!?/p>
“今天的賽馬場可是很熱鬧”
他微微坐直身體,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興致勃勃地說,“而且參賽的馬匹都是非常熱門的,你想好買哪一匹贏了嗎?”
說罷,他眼神緊緊盯著溫敬亭,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感興趣的跡象。
溫敬亭聽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滿是嘲諷與不屑。
“你覺得這重要嗎?”
嗤笑一聲,冷冷地說,“我看說不定你早就已經花錢收買好了,我想買哪一匹贏,哪一匹就得輸?!?/p>
聲音里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在他看來,溫修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種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溫修玉聽了溫敬亭的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腹誹:自己這個傻弟弟還真是疑心重。
他擺了擺手,故作無奈地說道:“這次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趕緊下注吧?!?/p>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臉上露出一絲急切的神情,接著說道,“如果你覺得有風險的話,那我就先說了,我買六號贏?!?/p>
盯著溫敬亭,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和期待。
溫敬亭毫不猶豫地回應道:“那我也買六號贏?!?/p>
他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也是在向溫修玉宣告他不會輕易被牽著鼻子走。
溫修玉聽后,不禁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說道:“這么說那就是沒得玩了?!?/p>
他歪著頭,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接著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新選一次。”
“不然我肯定不會告訴你老爸叫我來找你是為什么?!?/p>
他靠回沙發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仿佛已經吃定了溫敬亭。
溫敬亭就知道他肯定會這么說,心中一陣無奈。
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就賭這匹馬能不能贏吧,你賭它贏,那我就賭它輸?!?/p>
“你覺得怎么樣?”
他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既然無法避免這場賭局,那就只能正面應對了。
溫修玉聽后,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拍著手,興奮地說道:“這才乖嘛!”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得逞后的得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兩人起身,踱步至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賽馬場的跑道蜿蜒曲折,像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
跑道兩側,觀眾們人頭攢動,五顏六色的帽子和旗幟在微風中飄動,如同一片涌動的花海,他們的歡聲笑語和嘈雜的交談聲隱隱約約傳了進來。
溫敬亭身姿筆挺,目光平靜地掃視著下方的一切。
而溫修玉則微微斜靠著窗框,臉上掛著一貫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沒過多久,清脆的發令槍響徹賽場,比賽正式開始。
剎那間,群馬奔騰,馬蹄聲如密集的鼓點,敲打著地面,也敲打著每一位觀眾的心。
解說員那激昂澎湃的聲音通過廣播,瞬間充斥著整個賽場:“各位觀眾朋友們,比賽開始啦!看,九號馬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哦不”
“六號馬發力了,它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超越了前面的馬匹!”
那充滿激情的話語,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又一個高潮。
溫敬亭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一馬當先的六號身上,看著它如離弦之箭般飛馳在跑道上,他的心中泛起一陣冷笑。
那笑容里,滿是對這場比賽結果的了然和對溫修玉的不屑。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溫修玉的目光不禁冷了幾分,仿佛結了一層寒霜:“這就是你所謂的賭一把?”
溫修玉卻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溫敬亭的怒意,反而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肆意而張狂,回蕩在整個廂房內:“我的傻弟弟呀”
“六號是我的馬,我當然賭它贏。”
這場比賽毫無懸念,正如溫修玉所料,六號馬以絕對的優勢率先沖過了終點線。
賽場瞬間沸騰,歡呼聲、吶喊聲、掌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勝利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