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那略顯慘白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每一寸空氣里。
江敘言坐在病床上,他的手其實僅僅只是輕微骨折,可他卻像受了重傷一般,態度強硬地要求醫院一定要給他的手上石膏。
醫生看著他,滿臉的無奈,心想這大男人怎么矯情到這種地步。
可江敘言那不容拒絕的模樣,醫生實在拗不過,最終還是給他打了石膏。
不過在聽聞他的手是畫畫的手,且看他周身氣質也像是個家境優渥的有錢人后,醫生心里也覺得,珍惜自己賴以生存的手,倒也無可厚非。
就在這時,鹿羨晚匆匆趕到,她的發絲有些凌亂,顯然是一路趕來有些著急。
江敘言瞧見她邁進病房的那一刻,原本還略顯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下意識就想要下床。
鹿羨晚見狀,眼中滿是擔憂,急忙開口說:“阿言,你不用下床,傷得這么嚴重,千萬不要亂動。”
那關切的話語,就像春日里的暖陽,直直地照進了江敘言的心里。
他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說道:“晚晚,真是不好意思,還要讓你特意過來陪我。”
鹿羨晚看著他那故作蒼白的臉色,擺了擺手說:“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朋友,別這么見外。”
朋友?
江敘言聽到這兩個字,心里就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可不想僅僅只跟鹿羨晚做朋友,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憤。
暗暗想著,要不是溫敬亭那個家伙占著鹿羨晚男朋友的位置,此刻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男朋友的人只能是自己。
這么想著,江敘言便開口問:“晚晚,你剛才不是說去找溫敬亭嗎?找到了嗎?”
聽到溫敬亭的名字,鹿羨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原本明亮的眼眸里也閃過一絲惱火,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江敘言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心中暗自猜測,他們肯定又吵架了。
他臉上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問道:“怎么了晚晚?怎么還唉聲嘆氣的?”
鹿羨晚見他這么關心自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將他和溫敬亭做了比較,一瞬間覺得江敘言懂事多了。
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抱怨道:“別提了,他現在還在跟我鬧脾氣呢。”
“我都說了,我跟你只是好朋友,他還總是疑神疑鬼的,懷疑我們兩個。”
“現在居然還要跟我鬧分手,真是翅膀硬了。”
“真不知道他腦袋里面裝的是什么,難道他對我的感情還不夠信任嗎?”
江敘言聽到他們居然已經鬧到要分手的地步,內心一陣狂喜,心臟都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他心想,只要鹿羨晚跟溫敬亭分手了,那自己不就有機會了嗎?
只要能娶到鹿羨晚,她的愛,還有她背后的公司,遲早都會是自己的。
這么一想,他臉上便露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晚晚,他真的要跟你分手嗎?”
鹿羨晚自然不相信溫敬亭說分手是真的,一想到溫敬亭的所作所為,她心里就窩著一團火。
“當然不是真的,他那么愛我,怎么可能會跟我分手。”
“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做事為了逼真一點,居然還真的找了一個女的來刺激我。”
“他還以為我會看不出來,等著我給他低頭認錯呢。”
“這種下作的伎倆也就只有他做得出來,本來今天心情還蠻好的,被他搞這么一出,簡直是煩死了。”
江敘言見她對溫敬亭的厭惡情緒愈發明顯,覺得時機已到,便壯著膽子說道:“晚晚,不如你們就分了吧。”
這話一出口,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異常冰冷。
鹿羨晚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沒想到江敘言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阿言,你胡說什么呢?”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摻和。”
江敘言話已出口,哪里肯罷休,他往前湊了湊,繼續添油加醋地說:“晚晚,我是為你好。”
“你跟他根本就不合適,溫敬亭不是你的良配。”
鹿羨晚心中深愛著溫敬亭,平日里一些小打小鬧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江敘言居然勸自己跟溫敬亭分手,這讓她怎么能忍?
她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夠了,阿言,怎么連你也跟著胡鬧。”
江敘言見她生氣,心中一急,大聲說:“晚晚,我是說真的,他絕對跟你不合適。”
“晚晚,我喜歡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們才是絕配啊。”
鹿羨晚聽到江敘言的表白,整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一直以來把她當朋友的江敘言,居然對自己有著這樣的心思。
可她的心里早已被溫敬亭填滿,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她定了定神,語氣堅決地說:“夠了,不要再說了。”
“阿言,這次我當沒聽見,以后這種事絕對不能再提了。”
江敘言見她如此決然,心中一陣慌亂,鹿羨晚就在面前。
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說:“晚晚,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比他強一百倍。”
“溫敬亭給不了你的我都能給你,他給得了你的,我能雙倍給你。”
“晚晚,你就跟他分手吧。”
聽著他將近哀求的語氣,鹿羨晚不禁愣了神。
但一想到溫敬亭的臉,還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認真的看著他:“阿言,我們是好朋友,但我們的關系也止步于此了”
“我不希望你再這樣,不然我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的”
江敘言沒想到自己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鹿羨晚依舊不肯接受自己。
故作裝出一臉悲傷的模樣,眼角劃出幾道熒光。
“晚晚,不要這么說好嗎”
“我只是希望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溫敬亭他配不上你”
“如果你不好意思跟他說的話,這些話我去跟他說”
鹿羨晚沒想到他對自己這么執著,可是其他的自己都可以給他,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
“阿言,不要再執迷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難道我不比他好嗎?”
“我只愛溫敬亭,我的心已經容不下其他男人了,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