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包廂內,水晶吊燈灑下暖黃光芒,卻驅散不了滿室的落寞。
鹿羨晚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身旁的桌上橫七豎八地擺滿了酒瓶,透明的玻璃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她抬手又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暖不了心底的涼意。
她酒量向來不錯,這些酒還不足以讓她醉倒,可此刻,滿心的愁緒卻如影隨形。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寂靜。
阮月和唐梨初,兩個打扮時尚的美女走了進來。
阮月率先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喲?這是怎么了”
“咱們高高在上的鹿大小姐,居然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說著,她挑了挑眉,眼神里滿是好奇。
唐梨初則是一臉無奈,輕輕嘆了口氣,一邊在鹿羨晚身旁坐下,一邊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嗔怪道:“這么著急把我們喊出來,就為了讓我們看你喝酒啊?”
阮月也不客氣,徑直拿過一瓶酒,“啪”地打開瓶蓋,猛灌了一口,隨后看向鹿羨晚,問道:“晚晚,到底咋回事啊?”
“我可從沒見你這么狼狽過。”
“一會兒你醉醺醺地回去,溫敬亭不得教訓你一頓?”
鹿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神情有些恍惚,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他搬走了,不在家里住了。”
這話一出口,阮月和唐梨初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唐梨初忍不住追問:“怎么可能?你們倆鬧別扭了?”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不至于吧?”
“溫敬亭有多愛你,我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再怎么鬧,也不至于搬出去啊。”
阮月也跟著點頭,附和道:“對啊,難道是你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
鹿羨晚一想到溫敬亭,頭就開始疼,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道:“就是上次那個慈善宴會,我沒帶他去,帶了江敘言。”
“期間他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嫌煩,就都給掛了。”
她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懊惱,“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么大,還要跟我提分手。”
“什么?”
阮月驚訝地叫出聲,“這瓜可太大了,今天可得好好嘮嘮。”
唐梨初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皺著眉頭說:“晚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告訴我們?”
“肯定還有隱情吧?”
鹿羨晚又喝了一口酒,努力回憶著,這才猛地想起:“哦,對了,那天還是我跟他的戀愛紀念日。”
“不是吧,姐妹!”
唐梨初拉長了音調,一臉震驚,“戀愛紀念日你居然不陪你男朋友?”
阮月也跟著數落起來:“就是啊,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陪著江敘言。”
“平時過節你跟江敘言在一起也就算了,可戀愛紀念日能一樣嗎?”
“男人的心也是很脆弱的,我都能想象到溫敬亭當時有多傷心。”
鹿羨晚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心里越發煩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哪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那些什么戀愛紀念日,真有那么重要嗎?”
“我跟他都同居了,每天都在一起,過不過這種節日,有什么區別?”
在她心里,這些所謂的紀念日,不過是形式而已,遠沒有那么重要。
阮月晃了晃食指,語重心長地說:“不不不,晚晚,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來來來,我給你唱兩句。”
說著,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唱道,“男人也像一朵花……”
可還沒等她唱完,鹿羨晚就煩躁地打斷了她:“行了行了,你別在這兒添亂了。”
阮月尷尬地笑了笑:“開個玩笑嘛,干嘛這么大火氣。”
唐梨初倒是一臉認真,看著鹿羨晚問:“晚晚,那你現在怎么想?真的要跟他分手嗎?”
鹿羨晚眼神瞬間堅定起來,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能分手,絕對不行。”
“我這次找你們出來,就是想讓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溫敬亭這次鬧得太大了,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阮月滿臉愁容,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看向鹿羨晚說道:“晚晚,這次溫敬亭都鬧到搬出去住了,事情可棘手得很吶,不好解決啊。”
“他期間有沒有回來找過你?”
鹿羨晚心里其實盼著溫敬亭能來找自己,想著只要他來,自己就順勢給他個臺階下,那這件事不就能翻篇了嗎。
可這次溫敬亭就像頭倔驢,硬是不肯低頭。
“沒有。”她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
坐在一旁的唐梨初聽聞,“呦”了一聲,聲音故意拉得老長,滿臉的不可思議:“他這次這么硬氣嗎?”
阮月也在一旁附和,微微皺眉,滿臉的不贊同:“我也覺得溫敬亭這次鬧得有點太過分了,有什么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說呢?”
“非得要鬧到搬出去這一步,還拿分手這種事開玩笑,這不是瞎鬧嘛。”
“晚晚,這樣真的很難搞哦。”阮月語重心長地看著鹿羨晚,“你們兩個都這么倔,誰都不愿意向對方低頭。”
“依我看呀,你就主動給他個臺階下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總得有個人先讓步。”
鹿羨晚無奈地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疲憊:“我也不是沒給過他機會,之前好幾次話都遞到嘴邊了,就盼著他能順著桿子往上爬”
“可他倒好,偏偏不珍惜,油鹽不進的。”
唐梨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溫敬亭居然這么“剛”,連臺階都不下。
她既為鹿羨晚打抱不平,又不想看著好友受委屈,語氣里帶著些氣憤:“真是給他臉他都不要,那干脆就分了吧!”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你看那個江敘言,條件也不差呀,上次我看你倆站在一起,莫名還覺得挺般配的。”
誰料這話剛出口,鹿羨晚瞬間變了臉色,眼神里閃過一絲怒意:“你可別胡說!我心里只有溫敬亭,從始至終都只愛他一個人。”
“而且……”
說到這兒,鹿羨晚突然頓住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天江敘言跟自己表白的場景,只感覺腦袋里一團亂麻。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實在不想把這事說出來,不然以這兩個閨蜜的性子,肯定又要八卦個沒完沒了。
阮月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身體前傾,一臉急切地問:“而且什么?晚晚你快說啊,別賣關子了。”
鹿羨晚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實在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你們倆就別瞎猜了,還是幫我想想辦法吧。”
“這幾天溫敬亭不在家,還從公司離職了”
“不僅如此,手機號碼跟微信都把我拉黑刪掉了,現在根本就聯系不上他,我都快急死了。”
唐梨初和阮月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是滿滿的驚訝。
唐梨初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不會吧?溫敬亭居然做到這種地步,也太狠了吧。”
阮月也跟著點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是啊,這也太過分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