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羨晚仰起頭將杯中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冰潤的酒液順著喉管滑下,卻澆不滅心口翻涌的焦躁。
她重重將玻璃杯擱在大理石吧臺上,震得杯墊上的水珠濺起細碎水花:"你們兩個快幫我把溫敬亭找出來,我感覺他現在跟躲著我一樣”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連公寓都搬空了!"
唐梨初指尖纏著鹿羨晚垂落的碎發,猩紅指甲在她瑩白頸間若有似無地摩挲:"瞧把我們晚晚急的,不過是找個人而已,我唐家在臨海的眼線可比星星還多。"
她端起酒抿了一口,鎏金耳墜隨著動作輕晃,"明早我就讓管家調人全城搜,保證把溫敬亭的行蹤查得比他手機備忘錄還清楚。"
阮月將草莓蛋糕切成小塊,奶油上的糖霜沾在唇角,"找人容易,可找到后怎么辦?"
她用叉子戳著草莓,殷紅汁液滲出,"你這次又錯過紀念日,他再溫吞的性子也該攢了一肚子委屈。”
“你倆一見面別又火星撞地球啊。"
鹿羨晚抓起酒瓶又往杯中倒酒,酒液漫過杯沿在吧臺上蜿蜒成細流:"找到人再說,他那些小脾氣......"
話音未落便被阮月打斷:"晚晚,這次真該反省了。”
“溫敬亭哪次不是等你到深夜?你道個歉,撒個嬌,他保管巴巴地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
鹿羨晚煩躁地甩開垂落的發絲,發尾的珍珠發飾撞在酒杯上叮當作響,"這次我親自去哄,保證把人哄回來。"
她仰頭飲盡杯中酒,酒精刺激得眼眶發燙,心底卻篤定得很——溫敬亭那么愛她,不過是鬧鬧脾氣罷了。
唐梨初見她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立刻舉起酒杯撞向阮月:"來!今晚不醉不歸!咱們姐妹好久沒這么痛快過了!"
阮月興奮得臉頰泛紅,剛要應和,卻見鹿羨晚將酒杯重重一放:"不喝了,明天要飛國外談項目,得回去休息了。"
"鹿羨晚!"
阮月氣得跺腳,草莓蛋糕上的奶油都跟著顫了顫,"你把我們騙出來當情緒垃圾桶,事情解決就想溜?"
唐梨初也斜睨著她,手指輕點她肩膀:"太不夠意思了吧?自罰三杯才能走。"
夜風裹著酒香撲在臉上,鹿羨晚扶著額頭走出酒吧,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亂的聲響。
許晶晶立刻迎上來,香奈兒外套及時披在她單薄的肩頭:"鹿總,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鹿羨晚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鉆進后座時瞥見手機屏幕亮起——凌晨一點三七分。
她將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看著霓虹在玻璃上拖出長長的光軌。
忽然想起去年生日,溫敬亭捧著蛋糕在公司樓下等到凌晨,蛋糕上的燭光映得他眼睛比星星還亮。
“送我回去吧”
——
在鹿羨晚出差的這漫長一周里,溫敬亭已然在自家旗下的星夜娛樂公司穩穩坐上了溫總的寶座。
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嶄新的辦公室彰顯著威嚴與氣派,真皮座椅上,溫敬亭從容地翻閱著文件,周身散發著與往日不同的沉穩氣場。
雖說娛樂圈的復雜與門道對溫敬亭而言尚顯陌生,但身處高位,許多瑣碎的麻煩事自然被隔絕在外。
這日傍晚,斜陽的余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為辦公室鍍上一層暖金色。
助理燕念佳輕手輕腳地走進辦公室,聲音柔和又帶著幾分謹慎:“溫總,今晚有個慈善晚會,您要參加嗎?”
此時的溫敬亭正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俯瞰著腳下繁華的城市。
手中的酒杯輕輕晃動,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漣漪。
他輕抿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開,思索片刻后,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去吧。”
燕念佳的目光在溫敬亭身上停留片刻,她對這位新上任的溫總還知之甚少,心中滿是不確定。
猶豫了一下,她試探性地開口:“溫總,這慈善晚會需要一個女伴,您需要在公司的藝人里面挑一個嗎?”
溫敬亭緩緩轉身,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幾分淡然,只是隨意地說了句:“隨便吧”。
便又將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夜景,燕念佳輕輕點頭,將心中的疑惑暫時壓下,“明白了”。
說完便退了出去,著手準備相關事宜。
而此時,鹿羨晚剛結束出差,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機場。
她滿腦子都是溫敬亭,一踏出機場,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唐梨初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鹿羨晚語氣急切:“怎么樣?查到溫敬亭住哪里了嗎?”
另一頭,唐梨初正愜意地躺在自家柔軟的沙發上,享受著保姆的專業按摩,整個人慵懶又放松。
聽到鹿羨晚焦急的聲音,她忍不住笑了笑:“查到了,查到了,我把他的地址發給你吧。”
“對了,我還查到了一些事,你感不感興趣?”
鹿羨晚心中本就對溫敬亭的事情格外在意,此刻聽唐梨初還在賣關子,不禁有些不耐煩,語氣里滿是催促:“趕緊說吧!”
唐梨初見她這么著急,也不再拖延,笑著說道:“他現在可是當上新躍娛樂的CEO了,沒想到你這個男朋友還挺不錯嘛,居然能坐上這個位置!”
鹿羨晚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沒想到溫敬亭從公司辭職后,這么快就能在新的領域站穩腳跟,還坐上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過,很快,她的嘴角便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語氣中滿是自豪:“我的男人當然不會差,只是一個CEO而已,沒什么好奇怪的!”
夜色漸濃,鹿羨晚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心中已然開始盤算著與溫敬亭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