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羨晚已經從唐梨初那里得到了溫敬亭的住址,“好了,不說了”
正想掛斷電話,心中已經在想準備些什么禮物去見溫敬亭了。
到時候他看見自己這么有誠意,肯定會跟自己和好如初的。
沒想到她這么急就想掛電話,可唐梨初的話還沒有講完呢。
“晚晚,你先別掛電話,我還沒講完呢”
鹿羨晚眉毛輕微跳動,“還有什么事嗎?”
唐梨初說:“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晚會,新躍娛樂也在邀請之列,溫敬亭有九成的概率會去,你要不要今晚去見他?”
唐梨初的話剛說完,鹿羨晚就說:“當然要去,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下,換一身禮服”
唐梨初見她這么著急,趕忙提醒她:“晚晚,參加這個晚會需要一個男伴哦,這個你自己安排好”
鹿羨晚:“知道了,這個事不用你操心”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一刻,腦海里面里面恍恍惚惚閃現出江敘言的臉龐,鹿羨晚感到一陣奇怪。
自己怎么會突然想到他呢?
沒多久心中就有了答案。
以前參加任何宴會鹿羨晚都是帶江敘言一起去的,這一次能聯想到他,估計是習慣了。
想了想,男伴這方面,溫敬亭不在,似乎只有江敘言最合適了。
自從上次江敘言打電話給鹿羨晚道歉,還保證以后決不會再向她表白,做出那些讓她難以接受的事,發誓以后只做好朋友,鹿羨晚就原諒了他。
這次出差鹿羨晚還從國外給他帶回來了不少禮物。
想著這些,鹿羨晚又打電話給江敘言。
江敘言沒想到這么突然收到她的電話,表情有些興奮,連忙接通電話。
“喂,晚晚,你回國了嗎?”
鹿羨晚笑著說:“對,剛剛出機場,現在正坐車回去呢”
江敘言也因為上次的表白跟鹿羨晚鬧得不愉快,盡管打電話跟她道歉了,心中還是感覺到隱約不安。
想著跟她見一面,緩和一下關系。
“晚晚,既然回來了,那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也當是我為上次的事情給你一個正式道歉”
鹿羨晚沒想到他這么認真,自己明明已經原諒他了,他還要搞得這么正式。
笑著說:“不用了,今晚有一個慈善晚會,你跟我一起參加吧”
本來聽見她拒絕后,江敘言還感到有些沮喪,沒想到鹿羨晚居然又要帶自己去參加晚會,那是不是證明她心中已經原諒自己了。
想到這里,江敘言立馬答應了下來。
“好好好,我馬上做準備,你等一下過來接我”
沒想到鹿羨晚居然真的邀請自己當他的男伴,那是不是表示自己還有機會。
只要有機會,一切都有可能。
溫敬亭,等著吧,鹿羨晚只屬于我,我會把她奪回來的。
江敘言對著鏡子整理領結的手頓了頓,喉結滾動著咽下洶涌的情緒。
他伸手撫過鏡面里自己發紅的眼眶。
終于露出自上次表白失敗后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暮色像融化的琥珀流淌在臨海市天際線時,溫敬亭的座駕緩緩駛入東華大廈專屬車道。
玻璃穹頂折射出萬千星輝,將大理石地面映得流光溢彩。
安保人員筆挺如松的身影與遠處噴泉的銀白水花相映成趣,這座象征著城市頂端圈層的地標,此刻正以最矜貴的姿態迎接貴客。
溫敬亭西裝革履踏出車門,副駕駛車門隨即打開,安璐璐攥著裙擺的手指微微發白,高跟鞋接觸地面時發出輕顫。
她仰頭望著聳入云端的大廈,鎏金雕花門楣上的家族徽記讓她呼吸凝滯。
這棟連紅毯都鋪滿波斯地毯的建筑,連空氣中都浮動著頂級香檳的香氣。
電梯攀升至頂層的過程中,安璐璐盯著鏡面倒影里自己僵硬的笑容,耳垂上借來的卡地亞鉆石耳釘硌得生疼。
旋轉門開啟的瞬間,水晶吊燈傾瀉而下的光芒幾乎讓她睜不開眼,宴會廳里名流們的私語聲像海浪般涌來,有人端著水晶杯側目打量,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她感覺溫敬亭的手臂微微收緊,西裝面料下傳來的溫度反而讓她更加緊繃。
"別這么緊張,放輕松一點。"
溫敬亭的聲音裹挾著雪松香水的氣息拂過耳畔,安璐璐卻覺得喉頭發緊。
這句話像根羽毛落在心尖,反而激起更劇烈的震顫。
她瞥見不遠處有媒體鏡頭在閃爍,鎂光燈的光斑在溫敬亭棱角分明的側臉跳躍,而自己精心打理的卷發此刻似乎都透著拘謹。
"是......溫總。"
她的聲音比想象中更細小,高跟鞋踩在價值連城的手工地毯上,卻像踩在棉花堆里。
安璐璐卻只覺得那些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審視著這個突然闖入頂層社交圈的小明星。
溫敬亭帶著她走向主桌時,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現場樂隊演奏的肖邦夜曲。
原本以溫敬亭這個職位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個晚會。
但是舉辦這個晚會的人恰恰知道他的身份。
溫氏的二少爺。
——
鹿羨晚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在珠光寶氣的賓客間周旋。
江敘言安靜地立在她身側,藏青色西裝襯得他眉目如畫,只是無名指上刻意佩戴的素圈戒指,在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鹿羨晚比溫敬亭還早到,現在正帶著江敘言流轉于各位大佬之間。
似乎是在宣傳為他舉辦的畫展。
不過,鹿羨晚的公司在這個晚會上分量極小,這也映視出了她的地位。
所以許多人都并不重視她。
"呦?這是誰呀?"
“怎么還帶著一個小白臉?”
帶著酒氣的嗤笑突然刺破周遭的低語,趙錦浩晃著酒杯踱步過來。
他身后跟著幾個趙家旗下的藝人,臉上掛著看熱鬧的曖昧笑容。
鹿羨晚攥緊手包,指甲深深掐進小羊皮紋路里。
抬頭望去。
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厭惡。
宴會廳中央空調送來的冷氣裹著昂貴香水味,卻壓不住后頸暴起的青筋。
她看著趙錦浩胸前晃蕩的翡翠掛件,那是去年她求而不得的項目贊助信物。
"趙總好記性。"
“不過江敘言不是什么小白臉,是我的朋友”
鹿羨晚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商業微笑。
趙錦浩瞇起眼睛,鏡片后的寒光更盛:"怎么了?鹿小姐好像不太喜歡我耶。"
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這場地位懸殊的對峙如何收場。
江敘言在鹿羨晚的庇護下,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不過都是一些有錢的臭魚爛蝦罷了,有什么資格踩低自己?
真讓人惡心。
趙錦浩見江敘言居然還敢用眼睛瞪自己,戲謔開口:“怎么了?你不服氣嗎?”
江敘言當然不服氣,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錢罷了,他要是像自己一樣,自己肯定抽他幾巴掌。
可是趙氏的名頭他也聽說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自己還要靠鹿羨晚發家致富呢,不能在這個時候犯糊涂。
鹿羨晚感覺江敘言的手背悄悄貼上她的后腰,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將她往自己身側帶了半寸。
“晚晚,我們別管他”
鹿羨晚當然知道不能得罪趙氏,只能忍著惡心,“趙總,你誤會了,朋友并沒有對你有什么不滿”
趙錦浩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重新勾起一抹笑容:"哦!那看來是我猜錯了。"
江敘言轉身時帶翻了服務員手上的托盤,水晶杯碎裂的聲音中。
鹿羨晚在江敘言在耳畔輕聲說:"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