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林嘯一直逛到中午才往回走。
這一早上他腿著把東城逛了個遍，憑良心說，五十年代的景色，與他心中那些灰白色的照片一樣，有一股與后世高樓大廈，藍天白云截然不同的視覺陳舊感。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空氣中隨處可見的薄薄沙塵，更像是眼前套著一層時代濾鏡。
但唯獨不變的是每個人的精氣神。
林嘯一路上看見的每一個人，眼中都帶著興奮，熾熱，渾身寫滿了通透的干勁。
“新時代的兄弟姐妹們，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要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見證…”
林嘯腦海里不知道冒出什么時候聽過的一段話，愣是忍不住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手里提著一只全聚德烤鴨。
他正步都踩出殘影來了。
可等回到院子里。
“誰干的？”
林嘯一張臉漆黑的可怕，眉頭青筋一根根的綻起。
此時他屋子里。
房門倒了一半下來，屋里兩個大柜子歪倒，桌子椅子全被掀翻…
床單被褥蜷成一團丟在地上，不知道踩踏了多少下。
這時，一道人影靠近。
林嘯猛的回頭，狠厲的眼神嚇得三大媽往后退的時候差點沒摔在地上。
“林，林嘯，你可別打我，你屋子是賈張氏翻的，我攔了，沒攔著…”
林嘯緩緩扭頭看向中院，手里烤鴨隨手一丟。
朝著中院走去。
原地。
三大媽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
早知道自己就不過來了，林嘯那眼神，兇得回去她都得做噩夢。
剛轉身想走…
“全聚德的鴨子…”
三大媽眼睛一瞬就移不開了，猶豫了一下小心撿起來。
中院。
林嘯走進中院，冰冷的眼神讓那些婦女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本來都等著看熱鬧。
可林嘯這架勢稍不留神就得被崩一身血啊。
林嘯來到賈家門口。
也沒說話，直接伸手推門。
門閃了閃，沒動…
屋內。
秦淮茹早先聽到動靜就先一步來抵著門，臉上急的汗如雨下。
“來了，他來了，媽。”
賈張氏躲在被子里，裹著床單就露出雙害怕的綠豆眼。
“賤蹄子，怕什么，老娘掀了他的屋那就是開胃菜，還早著呢…你就擋著門，淮茹啊，你別怕，他不敢進來…”
賈張氏一邊說一邊還加大了音量。
“他要是敢破門，老娘告公安去，對，老娘屋里帶著媳婦就兩個女人，他敢進來就是耍流氓。”
門外。
林嘯眼神發狠，收回手，后退一步。
“砰！”
一腳踹門，巨大的力道直接震斷了門牙榫。
大門倒下去的時候。
還有道嗓音勾人的尖叫聲。
門下是秦淮茹，捂著糧袋子疼的倒吸氣。
林嘯半只腳踩進賈家屋里。
瞥了眼秦淮茹。
秦淮茹疼的臉色煞白，剛迎上林嘯的眼神就被嚇得縮在一旁。
林嘯仔細看了眼。
估計是秦淮茹仰頭抵著門，可那對糧袋子太突出…
“突出也是罪！”
轉頭，林嘯盯著床上那坨肉山！
“賈張氏，你自己個出來死，還是我幫你死。”
床上，賈張氏聽到這句話還想不做聲。
可那一坨棉被蓋起來的肉山，清晰可見的在哆嗦。
“你媽的…”
林嘯剛一步上前。
“小畜生，我沒穿衣服，你敢動我我就去告你，欺負寡婦，強/暴老太太，拉你打靶。”賈張氏尖叫道。
殊不知。
她抖得太厲害，一雙腿已經伸了出來，穿的好好的呢。
“沒穿衣服是吧，你要沒穿，老子這對招子當見了瘟，打靶也認了。”
林默左手扯開棉被，右手蓄力的一個大逼斗。
“嗷…”
賈張氏頭一甩，被林默幫忙物理宕機。
林嘯上手扯著賈張氏的衣領子，拖下床…
卯足勁把這老虔婆甩到了門外。
院子外。
眾人躲在屋里偷看，都被林嘯破門那一腳給嚇壞了。
這年頭，鄰里矛盾說破天無非就是撒潑打滾，婦女對罵，急眼了撐死大老爺們單練一把。
最后還是院里大爺出面調解。
什么時候遇見過林嘯這種狠茬，直接上腳破門了。
再聽賈張氏的聲音。
是這老婆子的風格，撒潑打滾頭一號的好手。
林嘯一個年紀小伙子，碰見這種無賴，就算再生氣。
可怎么著也得顧及…
“砰！”
賈張氏摔在院子中間，一身肥肉隔著棉衣都能看見波浪紋，意識模糊只會嘴里哼哼。
林嘯緩步走了出來。
“諸位，勞煩做個見證，這老虔婆砸了我的家，我來講理她不見我就算了，還污蔑我耍流氓！！！”
林嘯照著賈張氏就是一腳。
“嗷…”
賈張氏仰頭嗷了聲，腦袋砸在地上濺起一層灰，又沒了動靜。
四周躲在屋子里的人一個個看的呲牙咧嘴。
這小子真不顧名聲啊？
還有賈張氏，平日里糞騷味被風吹來，她都能指著天罵幾句。
這是給打成啥樣，都不會撒潑了？
而且聽聽林嘯這說的啥話…
你那是講理去了？
林嘯先給自己打人的事定個調子，免得跟之前一樣又吃虧。
后將目光落在賈張氏身上。
又是一腳！
這時。
“林嘯，林嘯，我給你道歉，我婆婆就是太氣了才去砸了你的家，畢竟東旭他…”
秦淮茹撲到了林嘯面前，死死抱著他的大腿。
情緒激動甚至一只手扯著他的褲腰帶。
“唉！”
林嘯虎軀一震，一抖腿想要甩開秦淮茹。
可秦淮茹哭的直抽抽，跪在地上伸手亂抓，抓不住褲腰帶就往下抓。
“你行行好，我婆婆年紀大了，禁不起打了，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你可憐可憐我們…”
“你家我去收拾，我都收拾好，衣服給你洗，就求你放過我婆婆…”
秦淮茹放聲悲哭，到最后直接埋著頭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
她是哭的喜慶了…
可秦淮茹那腦門就抵著林嘯的腰，哭就算了，灼熱的喘息隱隱都透進棉褲里。
還是這大庭廣眾…
“媽的！”
林嘯一把推開秦淮茹，又踢了腳賈張氏…
發現這次連哼哼都沒。
顯然，這老虔婆的確也禁不起他揍了。
想了想…
“別哭了，我可不想打她，從頭到尾我都是來講理的…”
林嘯見秦淮茹又要撲過來，轉身就走。
突然。
他想到什么，回頭露出一個冷冽的眼神。
“你最好祈禱下我屋里的東西一件都沒少…”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