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促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林嘯狠狠甩了甩手，怒視著賈東旭，這王八蛋痛的一口啃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可仔細一看。
林嘯笑了。
床上賈東旭雙眼充血，嘴巴張大，嗓子眼里發出沙啞的氣音，下身抖如篩糠，雙腿重復著蜷縮張開的動作。
“滴答…”
一滴滴莫名的水聲逐漸密集。
“尿了？”
林嘯翻身爬起，夜黑分辨不出來賈東旭身上具體的傷勢。
可這丫臉上已經翻白眼了。
“小賈啊…”
林嘯湊近又喊了聲。
見賈東旭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已經活生生疼暈了過去。
“都不說話了？”
他站在床上，跳起來對著那重擊的位置又是狠狠一腳。
“沒禮貌啊！”
這一腳也讓賈東旭再度有了反應。
“唔啊…”
賈東旭疼的失音，臉上瞬間煞白，脖頸青筋根根爆起，雙手胡亂揮舞，嘴里嘶聲哀嚎。
“小賈，滋味好受不，你打我悶棍的時候想過這種痛苦沒有，還有昨晚的寒風…”
林嘯滿臉笑容看著賈東旭。
“我好冷啊…”
賈東旭痛的思維錯亂，都聽不清林嘯的話，只驚恐的看著林嘯越來越近。
突然。
他脖子一伸，第二次暈了過去，臉上還保持因巨疼露出的猙獰神色。
“又暈了，這可不行?。 ?/p>
林嘯笑容一收，繼續掰開賈東旭的腿，腳上開始蓄力。
這時。
“東旭，什么聲？”賈張氏走了進來。
屋內漆黑，賈張氏第一眼都還沒看清站在床邊的人是誰。
又走了一步才突然驚醒。
不對。
東旭個子沒這么高啊。
可殊不知，她面對的是一頭從死亡中掙扎出來的兇獸。
等發現不對已經是為時已晚。
“賈張氏！”
嘶啞的喊聲驚的賈張氏一瞪眼。
“啪！”
林嘯全力的一巴掌，在賈張氏的臉上生生打出綻飛的血珠子。
賈張氏因慣性甩臉側倒的瞬間。
“啪”
林嘯第二巴掌緊隨其后。
賈張氏眼皮劇烈顫動，瞳孔剛聚集在一起，這一巴掌直接送她翻白眼。
趁賈張氏倒地的空隙。
“啪！”
林嘯單膝跪地來了朝天扇！
最后這一巴掌直接打的賈張氏腦袋狠狠杵在地上，失去意識后都還悶哼一聲，吐出幾顆牙。
“呼…老虔婆！”
林嘯露出暢快的模樣，可眼中兇光正在匯集。
前身記憶里這老婆子那丑惡得嘴臉像是幻燈片一般的掠過。
那些辱罵前身的話…
熬自己絕戶的兇殘，惡毒…
這個老畜生，要弄就直接弄死！
想到這林嘯幾步走來，抬起腳就對準賈張氏的后脖頸。
忽然，連片的聲音出現在林嘯耳中。
先是院子里的人都聽到那幾聲慘叫已經有人起床了。
緊接著是一串腳步聲朝著門口走來。
“街道的人…”
林嘯驚醒，壓下憤怒后第一反應就是面前這兩個家伙該怎么處理？
收進空間？
可人沒了應該怎么解釋？
眼看著門外人影都已經露出輪廓來，最多幾步路就能到門口。
林嘯眼睛一瞥。
抓起墻角一個老舊瓷碗，掰碎后留下塊大的碎片在自己鎖骨處狠狠一劃。
然后將帶血的碎片塞在賈東旭的手心。
做完這一切。
他彎腰靠著床，任由鮮血流淌，臉色也由怒轉為一抹蒼白。
“這不就對了！”
…
門外。
“王主任，林嘯的病癥出現的很早，最開始飲食困難幾天就瘦脫了相。”
“后面出現昏迷，嘔血，今天早上…”
易中海身后帶著三個街道的人，分別是兩個年輕干事，以及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短發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紅著眼眶；“易中海，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們街道?！?/p>
易中海滿臉悲痛，嘆了聲：“王主任，這事怪我，是我不想違了林嘯這孩子的心。”
見王主任和兩個干事投來疑惑的眼神。
易中海拿出準備好的說辭；“林嘯這孩子從不舒服那天開始，就一直嚴厲要求我們不許找醫生和通知街道，就連院子里知道的人都不多，他是不想麻煩別人啊?！?/p>
“他說等死后一切簡葬，功勛捐給街道，將榮譽還給國家。”
易中海偷偷觀察了一眼王主任。
王主任性格強硬，可聽到那句不想麻煩人和要將榮譽還給國家，不禁潸然淚下。
兩個干事也是被老兵的胸襟折服，露出欽佩的神色。
“至于身外物…”
易中海腦海里該說的話編排了幾十遍，表情悲切嘆然，無比真誠。
“林嘯說留給院子里的人，回來這半年是大家照顧了他，他也要盡全力幫助大家?！?/p>
“這不孩子屋里的家具柜子已經早早給了賈家，算立了口頭遺囑，現在東旭他娘和東旭就在屋里?！?/p>
易中海最后一步自然是將賈家抬起來。
“這段時間都是他們母子一直輪流守著林嘯，尤其東旭，白天要上班，晚上就和他媳婦輪流照顧林嘯，這孩子，重感情，沒得說?！?/p>
見一旁王主任只剩下了悲痛。
現在只要把人背出來，讓過一眼就可以往街道送了。
而這些信口胡謅的話…。
易中海心里發笑，難不成死人還能跳出來反駁？
又見屋里還沒動靜。
“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p>
易中海心里無奈，加大音量喊道：“東旭啊，賈家嫂子，街道王主任來了?！?/p>
可屋里絲毫回應都沒有。
反倒是對門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是前院的管事大爺。
紅星附屬小學的教師，三大爺：閻埠貴。
“喲，王主任，老易，你們這是？”
閻埠貴裹著身棉衣，氣溫低，一說話就得擦眼鏡，但絲毫不影響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里流露出幾分算計來。
“難不成年關到了，街道獎勵下來了？”
易中海解釋道：“老閻，是林嘯這孩子走了。”
閻埠貴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嗨…這怎么…”
閻埠貴一拍腦門，轉身就沖向了自己家。
林嘯死了？
突然到都不給他們家一點準備時間啊。
這年頭物資匱乏，一些無親無后的人，被鄰里四周吃絕戶是常見不過。
自然吃絕戶這行為，也不丟人！
這邊，易中海加大音量又喊了一遍；“東旭！！！”
可這次，依舊沒有回應。
“這…”
易中海突然有些麻爪了，心里多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時。
收拾好沉痛心情的王主任，已經帶著人上前推開了那半扇掩著的門。
天邊亮光淺，屋里自然也是一片漆黑。
可走進來的王主任似乎一眼就看見了地上有什么東西。
走出兩步。
那是一個人，撅著屁股，頭杵著地，肥活像是一頭肉山。
“賈張氏？”
王主任愣了一下，再低頭仔細一看。
“地上有血，到底怎么回事？”
王主任腰間棉衣掀起，手摸住卡在腰間的一把54式。
跟進來的易中海也發現了賈張氏。
“賈家嫂子，你怎么睡在這了？”
易中海彎腰想要拉起賈張氏，可剛碰到賈張氏，那圓溜溜的身子忽然一滾，朝天露出那半張臉發黑，滿嘴鮮血的臉。
“這……”
易中海嚇得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而更讓他大腦轟然炸裂的是突然響起的一道說話聲。
“咳咳咳…”
“是，是王主任嗎？”
“我是林嘯，賈東旭…要殺我…”
易中海呆呆的看著前方漆黑處，那一道被王主任跑過去扶起來的瘦高身影。
一米八的身高，院子里只有一個人！
“林嘯！??！”
易中海只覺眼前驟然一黑。
林嘯沒死。
那他仗著死無對證，對街道所說的一切…
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