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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百年不遇的厄難毒體。
替謝棠卿試藥九百九十九次后,他終于醫術大成。
月色下,他捧著一顆真心,溫柔地將我抵上床。
“婉茵,等我成為真正的神醫就娶你可好?”
他難纏的和我歡愉一夜,在知道我懷孕后更是連著一月給我送來安胎湯。
就在我滿心歡喜期待這個孩子時,卻無意撞見他哄著別的女子用嘴度藥。
“阿虞,你別生氣,那毒女滿身毒瘡我又怎么可能愛上她?”
“況且現在你又有身孕,身子骨更是嬌弱,若是沒有她試藥,我又怎么能放心要你喝下去?”
我心口驟緊,愣在原地。
我才知道原來為謝棠卿試藥的九百九十九次里,他背著我和楚虞歡愉了九百九十九次。
當晚,我就召回我的毒蟲。
我知道我該回神山了。
......
“阿虞,我和那個毒女在一起,還不是為了給你治病。等你身體再好些,我保證把她趕出去。”
楚虞嬌嗔地推開謝棠卿:“可是她都懷了你的孩子,你又真的能忍心?”
謝棠卿遲滯了一秒,面色很快又冷了下來:“如果不是你懷孕了,我斷然不會要她懷下我的孩子。這個孩子不過是替你試藥的工具,我沒想要,更不可能留。”
他忘情地吻了上去。
獨留我癡愣在原地,看著他溫柔地用嘴把藥度給楚虞。
淚水不自控地滑落。
原來整整十年試藥,不過是替他守著他愛難自持的心頭好罷了。
我像是逃避般逃回了天醫府,希望今夜看見的只是個夢。
我想不通,就在昨夜還滿心滿眼給我們孩子取名的男人,今日卻能說出這么涼薄的話。
我擦干眼淚,突然渾身血液滾燙起來。
毒蟲肆虐地在身體里爬行,要我疼到窒息。
替謝棠卿試藥十年,他不會不清楚我雖然百毒不侵,但每月十五身體里的百毒都會發作。
若是從前,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一定是謝棠卿。
可今日,他用嘴度藥的畫面閃過。
我只記得,曾經我只是一句太苦,他就撇下了眉頭。
一陣悲痛涌上心頭。
突然一道遒勁的身體從后面摟住了我。
“阿茵,你發病了?”
他樣子倉皇,裝作毫不知情。
可我在他身邊待了十年,發病時痛不欲生,他又怎能忘記?
我無力到麻木:“沒事,我自己能挺下來?!?/p>
他卻割開了手心,混著滾燙的血一點點把草藥喂給我。
他像個犯錯的孩子,連抬頭都不敢:“阿茵,今日是我采藥耽誤了時辰,要你受苦了。”
他言語真摯,甚至要我恍惚他還是那個愛我的謝棠卿。
只是他脖頸處刻意隱藏的一道吻痕還是將我拉回現實。
突然,門被敲響了。
謝棠卿只以為是病人,只是在開門的瞬間,他怯怯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姑娘,你是來看病的?”
楚虞沒有說話,只是狡黠地看著我笑,一瞬就倒在了謝棠卿的懷里。
我沒有質問,也沒有吵鬧,毒發的汗水細細密密地爬滿額頭。
我最后一次開口:“謝棠卿......”
他卻轉身離開,滿眼都是無奈:“阿茵,我得先救病人?!?/p>
我苦澀地點頭,像是最后一絲力氣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