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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去買嬰兒用品時出了車禍,失憶了。
他忘了我們的三年婚姻,只記得他的青梅白月光。
我為了讓他恢復記憶,冒險爬上懸崖取藥,不小心失足流產。
卻在醫院里聽見老公和青梅的對話。
“你什么時候處理那個村姑?打算一直騙她你失憶了?”
“別急,我在山崖倒油已經讓她流了孩子,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對他那身為藥材供應商的白月光說:“我一定把苗疆全部的藥材和醫術作為彩禮,送給你。”
我這才知道,他娶我不過是因為我們苗疆的醫術可以救他的絕癥。
我將清宮手術單砸進垃圾桶,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不及我此刻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令人窒息的A市了。
我要回苗疆,回到屬于我的地方去。
......
勉強掙扎著將鞋子穿好,我捂著劇痛的肚子踉蹌著挪動到病房門口。
一堵肉墻卻突然出現,攔住了我的去路。
謝一誠陰沉著臉,不悅的問:“你去哪兒?不清楚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嗎?作什么作!”
我覺得可笑,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就是拜他所賜嗎?
“是又要去找我吧。”
謝一誠見我不說話,自顧自的分析起來:“我看你在A市無依無靠才收留你,可你卻賴上我了。”
“即便我說了不認識你,可你還是一刻不能讓我離開你的視線,是嗎?”
我盯著這張俊俏的臉龐,突然覺得丑陋極了。
還記得在苗疆的第一次見面。
我像往日一樣采藥回苗寨,卻在溪邊洗手時,發現了半昏迷的謝一誠。
他穿著橘色的沖鋒衣,一雙大長腿隱沒在草叢中。
蒼白的臉色不僅沒讓他看起來慘淡,反而平添了一絲憂郁氣質。
我動了惻隱之心,瞞著族長,偷偷將他帶回了苗寨。
在相處中,我愛上了這個會在雨天幫我撐傘,晴天幫我背柴的男人。
“我叫謝一誠,我將用我生命剩下的所有時間,好好愛你。”
漫天星空下,謝一誠用鮮花編織的戒指向我求了婚。
我很是感動。
情濃時,他告訴我,他有肺病,活不長了。
我心中一疼,想起族長會一套專治肺病的針法。
謝一誠還有救!
但苗疆不會施針救外族,在七十年前被外族背刺時,那時的族長就定下了這樣的族規。
“我怎么會是外族人呢?我是你的丈夫啊。”
謝一誠的話,讓我豁然開朗。
我主動跑去宗堂,坦白了私藏外族人謝一誠的過錯。
領罰后,我忍著腿上的疼痛在宗堂外跪了三天三夜。
終于求得族長的救命施針。
奇跡般地,謝一誠的肺病逐漸痊愈。
他重獲新生。
不再需要我這個妻子。
“你不用擔心,我以后不會再糾纏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扯斷了手腕上的發繩。
這是我們在苗疆結婚當日互相剪下對方的頭發,然后配上姻緣草交織編制而成的手繩。
在苗疆,結為夫婦的新人就會戴上這發繩。
而謝一誠,早在他裝失憶的那天就摘下了發繩。
發繩飄落在地上,我用力扯起嘴角。
“現在,你不是我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