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宋知歡去了所有司機能想到的楚玉森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可是哪里都沒有。
“宋總，或許可以讓特助幫忙查一下監控。”
最后是管家的一句話點醒了宋知歡。
她撥通了特助的電話，讓他調查一下宋家門口三點左右的監控，楚玉森被什么車接走，又接去了哪里。
她自己則看起了裝在家里的監控。
除了幾個人的房間外，宋家所有客廳書房廚房這種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只不過之前從未派上用場。
程薛嶼原本因為楚玉森的離開還有些開心，如今聽見宋家各個地方都裝了監控，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臉色也有些發白。
宋知歡最開始看的就是楚玉森離開的那一天的監控。
曾經從未留意，從高清地監控里，她突然發現，楚玉森似乎越發瘦削了。
曾經穿在身上剛好的那件絲質睡衣，如今卻顯得有些寬大，他低垂著眉眼在廚房忙碌，很快面色蒼白，踉蹌著跑了出去，進入衛生間，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好似已經習慣了一般，將血跡清理干凈，就那么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又回到廚房繼續忙碌。
一頓飯，他生生花了一整個上午，期間生生吞了將近一整瓶止疼藥。
飯菜被她推翻后，楚玉森一個人在原地坐了好久，他望著門口的眼神有些空洞，半晌，將自己涼掉的飯菜往嘴里送了幾口。
大約是冰冷的食物刺激到了他本就脆弱的胃部，他再次去到廁所，大口大口嘔著鮮血。最后又若無其事收拾好，坐到桌子上，呆愣的，毫無生氣的坐著。
直到三點附近，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原本空洞孤寂的眸子終于有了點反應，起身，上樓將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袱拿好。
似乎是止疼藥也壓不住渾身的疼痛，他腳步虛浮，扶著墻一點點走了出去，直至大門被關上，遮擋住了監控最后的視線。
整個房中都鴉雀無聲。
程薛嶼也一眨不眨地看著監控視頻，他并不知道楚玉森生病的事，只是如今看他在監控中頻繁吐血的表現，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他曾自以為是地以為楚玉森不過是那種拜高踩低的人，認為他不值得宋知歡全心全意的的愛意。
可如今，他卻隱約覺得，自己似乎錯了。
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宋知歡將監控視頻調到了前一天。
進度條往后拉，直至停在了他站在楚玉森房間門口的畫面。
高清的攝像頭下，他手里拿著的那個項鏈在水晶燈光的折射下無所遁形。
宋知歡的視線猛的從監控移到了她身旁的程薛嶼身上。
監控中面無表情推開楚玉森房門的人和面前勉強維持著溫和笑意的男人重疊在一起，宋知歡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讓自己問出了那一句。
“程薛嶼，你不是說，你只是想看看那條項鏈嗎？可為什么那天一早，項鏈就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