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部禮堂內學校的匯演集訓彩排,如火如荼的緊張排練已開始進入尾聲。
這些天在集訓過程中,明顯感覺到,魏子、建設,甚至是小英、紅霞他們,
正在和我若有似無地在拉開距離。一開始我還強裝著不以為意,
但心中卻很想我和魏子他們的關系能回到以前。我也曾試著去努力改變,
甚至是主動與他們沒話找話地聊些什么以示友好,可他們都以敷衍應付的態度回應我。
我心里很苦悶,也很自責,甚至后悔當時為什么不豁出去與豬頭臉一拼,哪怕是打輸了,
伙伴們也不會認為我是一個軟蛋、慫包。糾結的內心慢慢將魏子對我的好,
從腦子里驅逐了出去。開始埋怨魏子不能理解我,
又有點惱怒他不應該將那天我的慫包軟蛋的表現,說給建設、紅霞、小英、井旺他們聽。
這種被朋友刻意疏遠的感覺,令我心情非常不好,甚至是有點沉重,
導致我對排練越來越提不起興趣,注意力也不集中,稍不如意就一口一個“他媽的,他媽的,
”發泄著被若即若離的孤立和心中憤恨的情緒。
井旺這位曾因“好心辦錯事”而在我心中成了哥的朋友,也在有意無地疏遠我,
這讓我非常痛苦。我開始看啥都不順眼,動輒就以“他媽的”話語懟對方。
情緒已低落到了難以釋懷地步。我的反常表現和情緒上的波動,
引起了音樂老師的關注并找我談了話,我自然不敢也不能講出實情。
但音樂老師的真誠和焦慮表情感動了我,開始打起精神排練,強顏歡笑給大家看?!昂摺?!
想必我那笑,一定比哭還難看。在偶爾和李奶奶還有李鐵梅排練對白臺詞時,
從她們對我漸漸變得溫言細語的態度中,感受到了我在被她們憐憫和同情,
剛開始還覺得很溫暖,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又會回到從前,
甚至很享受她們那溫言細語的態度。過了一段時間,“他媽的,
”其實這一切都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們還是以若即若離、有意無意的與我保持著距離。
每次中午吃完場部的“特供”午餐,井旺也只是向大家點點頭,
連瞥一眼我的興趣都“他媽的”沒有就起身走了。
原來這都是我想多了……曾經同學的友誼和朋友的感情,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下午排練完,
魏子撇下我去學校找法蒂瑪一起回家,而我只能孤獨落寞的一個人走回去。走在回家的路上,
迎著深秋刺骨的北風,形單影只的我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我的自尊心和尊嚴沒有被豬頭臉的羞辱和推倒而崩潰,
卻被要好的朋友誤解而推到了崩潰的邊緣。情緒低落到極點,再也他媽的堅強不下去了,
迎著北風任由飽含各種情緒和情感的淚水流淌到臉上。望著那似血的殘陽,
再看看被殘陽照射下已無半點殘綠的芨芨草和駱駝刺,
它們從來沒有被北疆無情的冰天雪地和寒流颶風所征服過,哪怕是壓倒都沒有過,
更不懼會被凍死,而是以堅強挺立的姿勢熬到來年開春,
再重新穿上象征生命的綠衣和防衛用的刺甲。突然感覺,我現在的狀態,連駱駝刺都不如!
走到村口時,思想上的混亂和情緒低落的腦子,似乎被沿途大自然展現出的殘酷和厚愛意境,
蕩滌得有所清明和理智。忽然間發現,自己又一次的長大了,
而且還是那種從思想和認識上成熟的那種長大。走進家門,看見叔依然在做飯,
不同的是母親今天沒有編織毛衣,而是斜靠坐在炕沿上,
正與坐在窗戶下條桌邊的大車李聊著天。叔問我,“今天咋沒和魏子在外面玩一會,
這么早回來是肚子餓了吧?”聽了叔的問話,心里有被刺疼的感覺,
然后跟母親和李叔打了個招呼。“今天排練有點累,不想玩了。”回應叔后,
就爬上小炕去假寐一會。李叔這人是趕大車的老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