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深夜時(shí),我來到甲板,向海神祈禱。
希望我的章魚,來生不要遇見我這樣的主人了。
轉(zhuǎn)身時(shí),我發(fā)現(xiàn)舒曼站在我身邊。
面紗下,她的笑容得意揚(yáng)揚(yáng)。
“一只畜生又怎樣,只要我揮揮手指頭,阿徹連天上的星星都能給我摘下來!”
我怒火中燒地想要沖上去,卻一個(gè)身形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
一個(gè)浪頭襲來,咔嚓一聲,甲板的桅桿突然斷裂開來。
我握著船邊穩(wěn)住身形,突然舒曼把我一推,惡狠狠道,“你給我去死吧!”
桅桿直直地砸在我身上。
我喉嚨一甜,只覺得渾身像是裂開了。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船頭又遇海嘯,我咕嚕咕嚕撞到邊上,頭暈眼花。
焦急趕來的容徹把舒曼拉進(jìn)懷里上下打量,“有沒有事?”
“我馬上帶你去找游艇的醫(yī)生!”
卻對一旁的我充耳不聞。
還是好心的船員扶我回艙,卻發(fā)現(xiàn)一個(gè)醫(yī)生也沒有。
一問才知道,舒曼在這次風(fēng)浪中受驚了。
游艇上所有的醫(yī)生都在船長的號令下,聚集到舒曼的房間里。
容徹看見我的狼狽皺眉。
“怎么又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心軟。”
舒曼委屈道,“都是姐姐故意帶我去甲板上玩,我才會受傷的......”
容徹冷笑道,“好啊,看來你不知悔改,還是故意針對曼曼!”
“你今晚就滾去甲板上睡,我看船艙你也不需要了。”
容徹派人鎖了我的房間。
我只能用海水沖洗傷口,疼得咬著牙大口喘氣。
窩在甲板的角落,聽著海聲時(shí),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些年,真的太痛了。
次日清晨,船艙內(nèi)卻傳來一陣尖叫聲。
“天吶,我的鮫珠手鏈呢?”
舒曼氣沖沖地到我面前,“姐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鏈?”
她拉著我就要往船艙沖,“給我搜一搜你的房間!”
我放開她,“別搜了,就是我偷的。”
舒曼也愣住了,顯然沒意識到我這么快就會承認(rèn)。
容徹也沉了臉色。
這五年來,無論舒曼丟了什么東西。
容徹總會用懲罰逼我承認(rèn)。
我算了算,游艇明天就要靠岸了。
到時(shí)候我也會離開,倒不如現(xiàn)在為這五年畫一個(gè)句號。
舒曼道,“姐姐,就算你嫉妒阿徹對我好,也不該把手鏈扔到海里啊......”
“這可是阿徹對我的一片心意......”
“舒穎,你又在玩什么花樣?”
我低下頭,輕聲道,“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認(rèn)了。”
“好啊,我沒想到你還是執(zhí)迷不悟,”容徹冷笑,“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去海里把手鏈撿回來吧。”
手下人勸阻,“船長,舒小姐昨晚......”
“撿不回來就不許上甲板。”
容徹打斷他,就抱臂看著我。
我突然覺得荒誕可笑。
明明是昨夜容徹下令我留在甲板。
明明最不可能偷手鏈的人就是我。
連船員都知道的東西。
可是因?yàn)槭媛輳剡€是無條件地相信了。
我換好救生服時(shí),容徹去廚房給舒曼做全蟹宴。
但下海時(shí),我突然發(fā)現(xiàn)舒曼拿出一個(gè)小瓶。
打開小瓶,粉末紛紛揚(yáng)揚(yáng)撒在海面上。
我瞳孔一縮,“你在干什么?”
遠(yuǎn)處傳來動靜,我一看,幾只獠牙鯊魚向我游來!
這些鯊魚在藥粉的作用下變得狂怒,我躲閃不及,它們游過來咬住我的腳腕。
“咔嚓”一聲,我仿佛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
我焦急地呼叫對講機(jī),但容徹那邊沒有一絲應(yīng)答。
舒曼惡狠狠道,“姐姐,當(dāng)年你媽毀了我的臉不夠,甚至想把我丟到海里斷絕生路!”
“這都是阿徹一步又一步計(jì)劃好的!就用你這條命來償還我吧!”
眼淚混合著血,在海面上消失不見。
我苦澀一笑,之前的不過是小打小鬧。
我忍忍也能接受。
但我沒想到的是,容徹做得這么絕,竟然真的想要我的命。
也對,畢竟受到傷害的是他的白月光。
換誰都會置之于死地吧。
身后的鯊魚聞著血腥味,張開血盆大口向我撲來。
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我再也承受不住,直直地墜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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