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丞徹底繃不住,幾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回去。”
周景澤按住顧宴丞的手腕,“顧總,沈小姐今天的檔期已經滿了,先來后到的道理,您不明白?”
“如果真的有心,就該放她離開,這春風苑是什么好地方么?”
這春風苑背后的老板可是大人物,送進來的女人除非是原主松口,否則誰都保不出去。
不然周景澤也不會忍著膈應來到這個地方護著我。
“顧總,請回吧。”
周景澤語氣溫和,手上力道卻不容拒絕。
顧宴丞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剜向他,但最終松開了我。
門關上后,周景澤立刻放開我,輕聲抱歉。
我搖搖頭,從他腿上下來,莫名覺得那顆沒吃完的葡萄酸得倒牙。
我討厭極了這種利用的滋味。
尤其是在知道周景澤對我有意的情況下。
可現在,我一點退路都沒有。
如果顧宴丞不肯放我離開,我只能抱緊周景澤這棵大樹。
可顧宴丞這次顯然很反常。
在化妝間卸妝時,他突然出現。
“我們談談。”
我繼續擦著口紅,“顧總花錢買時間了?”
“沈昭,別這樣,我只是想帶你回去。”
我冷笑著點了點頭,“是爺爺跟你說了什么吧,沒意義,明白嗎?顧宴丞,我給過你機會了。”
“我沈昭不是賤貨,不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站起來,當著他的面解開一顆扣子,露出傷痕累累的肌膚。
“回去做什么呢?看你和林曼妤恩恩愛愛?還是回去讓你再找人按著我流產?”
他的目光觸到那片傷痕時,狠狠縮了一下。
“沈昭,我承認我當時沖動了。”
“沖動?好一個借口啊!你愛林曼妤,所以甘愿被她牽著鼻子走,哪怕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我會補償你的,沈昭…”
“我不需要!”
我怒目而視,“你拿什么補償,拿你那一文不值的歉意?我的孩子沒了,心也死了,你覺得能補償得了什么?”
說完,我坐了回去,下了逐客令,“你可以離開了。”
顧宴丞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只是臨走前給了我一張通行令,可以離開了。
周景澤在停車場等我。
車子啟動時,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下雨的夜晚,我把高燒一人在家的顧宴丞背進了醫院。
現在想來,還不如讓他死在那個雨夜里!
周景澤給我找了一個住所,就在曾經和顧宴丞的婚房附近。
我知道顧宴丞權勢滔天,哪怕我想躲到天涯海角,他想找照樣找得到。
所以顧宴丞找過來的時候,我毫不意外。
“昭昭。”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我的手腕,這個動作曾經讓我心跳加速,可現在只覺得惡心。
“夠了嗎?顧宴丞,我都已經如你所愿離開了,還想怎么樣?”
面對我的疾言厲色,顧宴丞反而握得更緊了。
直到看見我腕上被掐出的紅痕才慌亂的松開手。
多么可笑。
連道歉都要弄疼別人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