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阮阮已經與我們辭別了。她不愿與你做一對怨侶，放手只為成全你和莫晚晚。”黑無常嘆了口氣，“君上如今可以娶莫晚晚了。”
“恭喜，得償所愿。”
君臨夜渾身一僵：“我沒有......”他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最后只吐出一句：“三生石上已有我與霜瞳的姓名，就算她放手，我也不愿。我們只能在一起。”
“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他眼底重燃起亮光。
“沒有誰和誰一定要在一起。”天帝沉聲道，“三生石上你們早已不是一對。”
他一揮手，水鏡中出現三生石的投影。
“阮阮離開時，已經抹去了她的名字。”
原地只留下了君臨夜一人。
君臨夜如遭雷擊，忽然想到前日阮霜瞳說要放手。
他一直怕她糾纏，覺得她挾恩圖報，如今求她糾纏，她卻放手了。
而他竟然發現得這么遲！
黑無常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莫晚晚是什么好人嗎？”
“她雖然修為低微，卻也是仙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心疾？到底是心疾，還是裝病，所有人都明白。只有你一直信她。”
“如果這一份信任能分給阮阮一半，也許她也不會離開。”
君臨夜跌跌撞撞走出大殿，抬眸望去，只覺得天地茫茫，無處尋覓那個最愛的人。
可偏偏這時，莫晚晚的侍女又來請他，說小姐憂思過度，心疾又犯了。
君臨夜勾起唇角，眼底晦暗：“既如此，本君便來為她治一治。”
他走進時，莫晚晚正拿帕子擦著唇角的血漬。
“君上，晚晚沒用......這身子總犯病，只怕是還要借阮姐姐的本源之力一用。”
“如果阮姐姐不肯，那就算了，君上可千萬別逼她！否則阮姐姐又要對我發火了......”
她柔弱的樣子一如既往，可君臨夜再也不吃這套。
他一揮袖，莫晚晚從床上飛起，徑直砸到墻上，噴出一口血沫。
“本君雖不會治心疾，卻能治一治蛇蝎心腸！”
“臨夜？！”莫晚晚不可置信。
“來人！將她拉入十八層地獄，本君不想再見到她！”
“別弄死了，待夫人回來后再由夫人發落！”
他面色陰沉，滿眼嫌惡。
“如果沒有你，我與霜瞳之間怎么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莫晚晚哭泣著掙扎，見君臨夜絲毫沒有心軟，也不再偽裝：“何必把自己的愚蠢推到我身上！”
“君上，你認不清自己的心，錯把珍珠當魚目，我只不過稍加利用，你就信了。”
“如果真要說出誰罪過最大，那也不是我！”
君臨夜被這話刺痛，抿唇不言。
巨大的內疚席卷而來。
他不是沒發現，阮霜瞳原本就是上神，身份尊貴，法力高強，又受天帝重用，要什么沒有。
可她還是為了他放棄了一切，失去了一切。
九世情緣之后，阮霜瞳只剩他了，可他也把她丟掉了。
良久之后，才啞聲道：“是我錯了，我會找到她，親口告訴她。”
“沒用了！”莫晚晚哈哈大笑，“你那天親口對我說你對她只有厭煩，只為了恩情才娶她。她那時就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