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判官歸來
金光裹挾著程默穿過陰陽裂縫，重重摔在陰司荒原上。
他掙扎著爬起，發現整個陰司正在崩塌——灰暗的天空裂開無數道血紅色的縫隙，酆都城墻轟然倒塌，無數游魂野鬼在荒原上哀嚎奔逃。
包拯的身影從半空跌落，官袍破碎，氣息萎靡。程默沖上前扶住他："怎么回事？"
"生死爐......毀了......"包拯咳出一口黑血，"它不僅是長生會的工具......也是支撐陰司的......三根支柱之一......"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大地龜裂，一道深淵迅速蔓延而來。
"沒時間了！"包拯猛地抓住程默的手腕，"判官令！"
程默下意識掏出那兩塊碎片。包拯咬破手指，在碎片上畫下一道血符："以吾之名，封汝為......"
話未說完，一道黑影突然從地底竄出，狠狠撞在包拯背上！
"噗！"包拯噴出一口鮮血，程默這才看清——那黑影竟是周維民的魂魄！只是此刻的他渾身纏繞著青銅鎖鏈，雙眼泛著詭異的綠光。
"會長......讓我......問候您......"周維民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閻君大人......"
包拯怒喝一聲，袖中飛出一道金光將周維民擊退，但自己也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聽著！"他死死抓住程默的肩膀，"長生會的會長......是......"
一道血色雷霆突然從天而降，將包拯劈得灰飛煙滅！
"包拯！"程默目眥欲裂。
周維民的魂魄發出刺耳的大笑："沒用的......陰司已毀......下一個就是......"
程默一劍斬出，鎮獄劍光將周維民的魂魄撕成碎片。但那些碎片很快化作黑霧，重新凝聚。
"你殺不死我......"黑霧中傳來扭曲的聲音，"我已經......在生死簿上......除名......"
程默突然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量天尺："系統！能不能用這個？"
【量天尺（功德灌注后可短暫替代生死簿）】
【是否消耗全部功德值（45點）？】
"是！"
量天尺金光大盛，程默將其狠狠刺入黑霧："周維民！汝罪當誅！"
尺身上浮現出血色文字——
【周維民】
【陽壽：0】
【狀態：已死亡】
【罪狀：叛陰陽，亂輪回】
【判決：魂飛魄散】
"不——！"黑霧發出凄厲的哀嚎，在金光中徹底消散。
整個陰司的崩塌速度驟然加快。程默跪在地上，看著手中兩塊判官令碎片——它們正發出微弱的共鳴。
【檢測到第三塊判官令位置】
【方向：陽間·程家老宅】
程默猛地抬頭。
父親臨終前說過......爺爺從鎮界碑上取下了第二塊碎片......
——那第三塊呢？
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在他頭頂展開，強大的吸力將程默扯入其中。最后的意識里，他聽到系統冰冷的提示：
【陰司崩潰度：97%】
【即將強制返回陽間】
【警告：長生會會長已蘇醒】
*
程默在劇痛中醒來。
身下是潮濕的泥土，四周是熟悉的鳳凰山樹林。他掙扎著爬起，發現手中依然緊握著鎮獄劍和判官令碎片。
遠處傳來警笛聲——省廳的爆炸顯然驚動了所有人。
程默踉蹌著朝程家老宅跑去。推開腐朽的木門，屋內一片狼藉，顯然有人先他一步來過了。
地下室入口大開著，長明燈已經熄滅。程默順著臺階走下，發現石臺被砸得粉碎，青銅劍的碎片散落一地。
"來晚了......"他跪在地上，拳頭狠狠砸向地面。
突然，鎮獄劍發出微弱的嗡鳴，劍尖指向某個方向。程默順著指引，在墻角發現了一塊松動的地磚。
掀開地磚，下面是一個暗格，里面靜靜躺著一本泛黃的筆記。
翻開第一頁，是爺爺程山河的筆跡：
"吾徒包拯親啟："
"若見此信，吾已兵解。長生會之禍，始于漢代淮南王劉安。彼竊閻君煉丹爐殘片，鑄'生死''輪回''往生'三鼎，欲篡陰陽。"
"吾毀其生死鼎，藏輪回鼎于程家祠堂鎮界碑下，往生鼎則......"
后面的字跡被血跡模糊。程默急忙翻到下一頁，卻見最后一段寫著：
"判官令三塊，一在碑中，一予吾孫，最后一塊......"
字跡到此戛然而止。
程默猛地合上筆記。
——祠堂！
他沖出老宅，朝祠堂方向狂奔。遠遠地，就看到祠堂上空盤旋著詭異的黑云，云中隱約有青銅鼎的虛影。
當程默踹開祠堂大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凝固——
鎮界碑已經徹底碎裂，碑前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轉過身，露出程默無比熟悉的臉。
"爸......？"
程建軍——本該死去的父親——此刻正站在碑前，手中握著第三塊判官令碎片。但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墨綠色，胸口鑲嵌著一塊青銅牌位，上面刻著"長生"二字。
"小默......"父親的聲音里混雜著另一個沙啞的聲線，"我等你好久了......"
系統光幕瘋狂閃爍：
【警告！檢測到生死法則扭曲！】
【目標：程建軍（肉身）/長生會會長（魂魄）】
【危險等級：閻君級】
父親緩緩抬手，鎮界碑的碎片懸浮而起，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青銅長劍：
"來......讓為父看看......"
"你的閻君血脈......到底覺醒了幾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