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死爐
省廳大廳的燈光刺眼而冰冷。
程默戴著周維民的工作證，面無表情地穿過安檢門。金屬探測儀在他經過時發出尖銳的警報，但警衛只是掃了一眼證件，立刻恭敬地讓開："周局，您回來了。"
程默微微點頭，強壓著狂跳的心臟，朝電梯走去。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系統光幕彈出：
【警告：檢測到高階陰氣波動】
【來源：地下三層】
【強度：判官級】
程默按下B3按鈕，電梯卻沒有反應。他皺眉，再次嘗試，依然無效。
"需要權限卡。"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程默渾身一僵，緩緩回頭——電梯角落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穿保潔制服的老頭。老頭佝僂著背，手里拿著拖把，渾濁的眼睛卻死死盯著程默的臉。
"你不是周維民。"老頭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他的魂燈，已經滅了。"
程默的右手悄然按上鎮獄劍柄。
老頭卻擺了擺手："別緊張，我是張守義......你爺爺的舊部。"
程默瞳孔微縮——父親臨終前提到的"張老"！
張守義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門禁卡，在電梯面板上一刷："他們用活人煉壽，已經六十年了......"
電梯猛然下墜，失重感讓程默胃部翻騰。張守義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地下三層是禁區，除了周維民和幾個核心成員，沒人能活著出來......"
電梯停住，門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狹長的白色走廊，兩側墻壁上掛滿了青銅鏡，鏡面映照出無數個程默的身影，每個"他"的眼睛都在流血。
【檢測到幻術結界】
【破解方式：直視本心】
程默深吸一口氣，握緊量天尺，大步向前。鏡中的"他"突然齊聲尖叫，聲音刺得耳膜生疼。
"別看鏡子！"張守義低喝，"跟著我的腳步！"
老頭看似蹣跚的步伐卻暗含某種規律，程默緊隨其后，很快來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金屬門前。
門上的電子屏顯示：
【特別檔案庫】
【權限驗證中】
張守義將門禁卡插入卡槽，又示意程默按下掌紋。
"周維民的生物信息......"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程默一眼，"你準備得挺周全。"
門開。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程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寬敞的地下室內，矗立著一座三米高的青銅巨鼎，鼎身刻滿與鎮界碑相似的符文，但每一道紋路里都流淌著猩紅的液體。鼎下方堆積著數十具干尸，全部穿著警服。
更恐怖的是，鼎口上方懸浮著一本虛幻的書冊，正是生死簿的投影！
"這就是......生死爐？"程默的聲音有些發顫。
張守義面色凝重："他們把警員的魂魄煉成燃料，用來篡改生死簿......"
突然，一個陰冷的女聲從背后傳來："張老頭，你果然叛變了。"
程默猛地回頭，看到林青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六個黑袍人。她的左臂空蕩蕩的，顯然是被鎮獄劍斬斷的傷口還未愈合。
"程默......"林青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的血，比這些廢物純凈多了！"
她猛地揮手，黑袍人同時掏出青銅鈴鐺，刺耳的鈴聲在地下室回蕩。程默只覺頭痛欲裂，七竅都滲出鮮血。
【警告！攝魂鈴共振！】
【魂魄穩固度：72%...65%...58%...】
張守義突然掏出一把老式左輪，對準林青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透林青的眉心，卻只是讓她晃了晃。她獰笑著扯開衣領，露出胸口鑲嵌的一塊青銅牌位："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