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蔥蔥突然扭了扭小身子,嗲著嗓子:“人家今年剛滿十八歲~,會不會太早了點?”
謝延洲忍住想笑的沖動,眼前這個齊蔥蔥似乎又鮮活了起來,有了那么幾分前世的神采。
齊蔥蔥就是這樣一個外強內慫的姑娘,遇到事情怕的不行,危機一解除,她馬上又得意忘形,似乎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齊蔥蔥突然想到一件事,現實世界里,她已經21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可原身的年齡,還真的剛滿18歲啊。
“謝延洲,這時候結婚這么簡單,會不會有很多人.....”
謝延洲將兩個結婚證一起塞進口袋里:“這個時候的農村,別說十七八歲,就是十四五歲結婚的都大有人在。
你這個年齡結婚,一點都不奇怪!”
這時候,另一對新人也跟著出來了。
女方似乎很不高興:“說好的三轉一響,36條腿,你媽咋又突然變卦,收音機沒了就算了,自行車也不給了,這還像話嗎?”
男的也是一臉憋屈:“我哪知道我媽說話不算數,這都領證了,也不可能讓我媽補了,算了,以后我補給你吧!”
女人還在生氣,就聽齊蔥蔥叉腰朝謝延洲吼:“沒有三轉一響,沒有36條腿,連個新被子都沒有,兩件襯衣,就算我的彩禮了?
二狗子,嫁給你這么沒出息的男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男人就拉著媳婦朝謝延洲指點;“你看看,長得好看有啥用,啥也沒有,就騙了個小姑娘回家,媳婦,你知足吧,你好歹還有手表和自行車。
你看看她,啥也沒有,就圖了個人!”
這么一說,女人心里也舒服多了,很是高傲的從兩人身邊走過。
謝延洲無語:“齊蔥蔥,你真是不放過每一個讓我出糗的機會!”
齊蔥蔥憤憤:“我有說錯嗎?誰家娶媳婦像你這么簡單的,啥也沒有,人販子包郵,我自己上門,你真是撿大便宜了!”
謝延洲湊近她低聲道:“齊蔥蔥,你確定是嫁給了我,要給我做媳~婦~?”
他尾音微微拉長,帶著幾分綿綿之意。
齊蔥蔥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他那話里啥意思。
“謝延洲,你....你咋這么不要臉,這話你是怎么說出口的,你忘了我倆啥關系了?”
謝延洲摸了摸兜里還帶著熱氣兒的結婚證。
啥關系?
合法的夫妻關系,天王老子來了也拆不散的那種。
齊蔥蔥的生氣,在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絲面端上來時,瞬間就消了。
她很是感觸道:“我從來沒想過,我竟然會因為吃到一碗有肉的面條,幸福的想哭!”
這一刻,她突然很后悔,前世好端端的減什么肥啊,真是吃飽了撐的。
空間里的東西,暫時不能動,得留著拉饑荒的時候應急。
“謝延洲?”旁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齊蔥蔥抬頭,見是個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格子衫的年輕姑娘。
“哎,還真是你!”李艷自來熟的坐下:“我聽說你們昨天進山打獵了,還想問問你,有沒有好看的野雞毛,我想給村里小學的孩子,做幾個毽子呢!”
謝延洲把自己碗里的肉片夾給齊蔥蔥,頭也不抬道:“那你要問三毛,野雞我給他了!”
李艷一愣,隨后又很快恢復如常:“這位同志是.....”
“我媳婦!”謝延洲說我媳婦三個字,似乎很順口,像是兩人已經結婚許久,沒有半點生疏不適應。
齊蔥蔥瞄了他一眼,他接受能力這么強的嗎?
李艷臉上笑容瞬間僵住:“你....媳婦?怎么....怎么之前....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齊蔥蔥聽她聲音微微發顫,見這姑娘眼眶微微泛紅,瞧著都快碎掉了。
她這么難過,難道是謝延洲這王八蛋來這里后,又到處沾花惹草了?
齊蔥蔥沒懷疑是謝延洲的前身,畢竟,那個后期黑化大反派,回村后一直很高冷,惦記著陳湘湘那個未婚妻,壓根看不上村里姑娘。
而謝延洲這個二狗子賤人,一直不安分,肯定是他穿越之后故意勾引了人家單純小姑娘。
齊蔥蔥想到此,看李艷的眼神,不免帶了幾分同情。
哪曉得,人家李艷壓根不稀罕她的同情,反而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她:“我聽說,這位同志未婚先孕了?”
她音量不低,周圍好幾個食客都看了過來。
昨天,她去公社辦事了,因此不知道村里發生的事。
等她回來天都已經黑了,才聽說黃大嫂家里買的兒媳婦跑了,居然成了謝家兒媳婦這事。
李艷當時也沒當回事,可后來一想,就覺得不對勁,謝家幾兄弟就結婚了,唯一沒結婚的,就只有謝延洲和謝老六了。
謝老六才16歲,那肯定不能是他了, 那就只能是謝延洲。
可惜當時太晚,她也不好去謝家打聽。
今兒一早,她就跑來謝家這邊,結果聽說兩人都已經去了公社。
村里唯一一輛自行車被謝延洲給騎走了,李艷靠兩條腿走路到公社,自然就比兩人慢了很多。
李艷上街過后,就跑到公社去堵,結果沒見著人,又出來找。
期間因為齊蔥蔥看熱鬧錯過了她堵人的時間,兩邊錯過,一直到進了飯店,李艷才算找到人。
此時,李艷見謝延洲居然給齊蔥蔥夾肉,心里難過不是一點點,就沒忍住譏諷了一句。
謝延洲瞬間冷了臉:“李知青,慎言!”
“giegie ,她是誰呀?”齊蔥蔥看出李艷的故意,心里也來了氣,夾著嗓子陰陽怪氣的問。
“咳咳~”謝延洲一口面差點嗆住,喝了口面湯下去;“是知青點的李同志,你不認識!”
齊蔥蔥在桌子底下狠狠踩著謝延洲的腳,笑容甜甜道:“原來,是李知青啊!”
她仔細想了許久,也沒想起,這個李艷在書里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估計就是個路人甲吧。
從飯店出來回去的路上,齊蔥蔥就扯著謝延洲問:“說!你是不是來這里之后,勾搭人家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