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務之急，是兩個家屬的后事。”
輿論經過一夜的發酵，網上已經形成了對我鋪天蓋地的網暴。
警方頂著上頭的壓力，只能先一步將這次結果公開。
一看到尸檢結論和我的證詞。
所有網友都坐不住了。
離得近的居民最先沖到醫院門口，帶著一堆垃圾和臭雞蛋等候我出現。
剛被警方帶出門外。
迎面就朝我砸來幾十袋垃圾。
曾經這些我最喜歡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上被垃圾的臭味掩蓋。
刺鼻的腥臭讓警察都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安撫的音量遠遠蓋不住怒罵聲。
“殺人犯去死！”
“支持判死刑！文物無價，生命更無價！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蘇楠你會有報應的！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額頭的鮮血混合著雞蛋液淌了一臉。
我戴上手銬，頭頂披著警服，被押進了車上。
由于我認罪太快，警察還是起了疑心。
派了不少人去我家附近調查，搜找證據。
路上，為首的警官狐疑地看向我。
“蘇安安，真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臉上帶著幾分戲謔。
“怎么，我九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難道你們覺得我會認錯？”
對方緊擰眉頭。
“那你為什么要殺了她？”
“你昨天明明還在為了女兒的手術聯系醫院！”
我兩手一攤，滿不在乎。
“就是照顧孩子照顧夠了，不想管了。”
“生死有命，老天要她死，我也攔不住。”
“這八年已經是她賺的了，難不成我還要一輩子照顧她？”
“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一直帶著一個拖油瓶，我也會累的。”
或許是我語氣太過平靜，根本不像一個殺人犯。
警察冷了臉色，語氣凝重。
“是嗎？那為什么你老公剛死的時候你不直接改嫁？”
“這八年你有無數次機會讓你女兒病死，但據我所知，你每次在孩子病發的時候都會沖進醫院，要求醫生第一時間為你女兒進行手術。”
“甚至昨天，你還在規劃女兒病愈后的生活，還給她聯系了不少學校。”
“我不相信人能在一夜之間突然變性，說實話吧，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低下頭，我睫毛止不住顫了顫。
口袋里的手機被我緊緊攥住。
掌心漸漸冒出冷汗。
“拿出來！”
一聲令下，我的手機被人抽出。
強制用我的指紋解鎖后，他們什么也沒發現。
我暗自松了口氣。
抬眼露出笑臉。
“該說的我都說了。”
“沒有理由，就是突然覺得，這一家人都是累贅。”
“母親尿毒癥，父親肺癌，女兒心臟病，自己斷腿茍且偷生，換成你，你能忍受多久呢？”
我無辜地眨眨眼。
警察被我看的有些心虛，撇過頭去。
“我就說吧，人之常情。”
“人性本惡，我也不過是順從了本心。”
“再說，我女兒身體里并沒有毒藥，不是嗎？嚴格來說，她是自己病死的，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