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就是她故意摔碎了文物，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就算她是我女兒，我也決不能容忍一個殺人兇手生活在自己身邊！”
“她肯定是窮瘋了，腦子有病！才會干出這種事！”
為首的警官安撫完爸爸的情緒，轉頭平靜地看向我。
“蘇小姐，您父親說的話，是否屬實？”
“根據我們的調查，您一家人有三個都身患絕癥，而您昨天剛剛意外得到了一個古董花瓶，甚至還跟人問了價，為什么短短一夜時間，就改了想法？”
“您女兒的死，是否跟您有直接關系？”
指節敲擊桌面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里回蕩。
一下，又一下。
我低頭，點開手機鎖屏的界面。
那是女兒生前的笑臉。
也是唯一一次，我收垃圾，路過游樂園，跟女兒拍下的合照。
淚水滴落在屏幕上，我緩緩抬眼。
“什么換藥？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安安是我女兒，是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
“她的死，帶走了我一半的命。”
話落，一旁剛剛平復心情的爸爸瞬間暴怒起身。
沖上來朝我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賤人，你到現在還不認罪嗎？”
“安安的藥平日里就是你收起來的，除了你，還有誰能知道放在哪？”
“你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你簡直畜生不如！我怎么會生下你這個白眼狼啊！”
“警察同志，我孫女的尸體就在太平間里，我要求尸檢！”
爸爸越說越激動，最后緊緊拉著警察的手不肯松口。
“求你們了，一定要還我孫女一個清白啊！”
“她的病情已經穩定很久了，先天性心臟病，能活到現在不容易，本來以為馬上就能有錢手術了，我實在......實在是......”
年邁的父親忍不住落下淚水。
周圍警察都一臉同情。
“叔叔，您放心，法律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我們現在就安排人尸檢！”
法醫很快進入了太平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爸爸看我的眼神再也沒了從前的慈愛。
只剩下刺骨的恨意。
仿佛我真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沒有絲毫反應。
一切都和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勾唇朝爸爸笑了笑。
我清楚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法醫很快出來，帶著一份尸檢報告。
紙張交到警察手里，為首的警官迅速沉了臉色。
“尸檢結果顯示，你女兒生前服用的并不是治療心臟病的藥，她的藥，的確被人換過。”
證據擺在面前。
這次我沒有再否認，終于點頭。
“是我，是我換了她的藥。”
“也是我，親手砸碎了文物，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我都認。”
前后相反的態度讓現場寂靜了一瞬。
接著，就是爸爸失控地怒吼。
和甩在臉上響亮的耳光。
“畜生！賤人！”
“你怎么不去死啊！”
“死的人為什么不是你！”
在第二個巴掌落下前，警方制止了他的行為。
“叔叔，麻煩您冷靜一下，有法律的審判，她不會逃脫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