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和秦淮茹的婚禮當天,四合院里里外外貼滿了大紅喜字。何雨柱站在自家門口冷眼旁觀,看著賈張氏穿得像個紅包套似的在院里指手畫腳,嗓門大得半條胡同都能聽見。
何雨水拽了拽哥哥的衣角,小臉上寫滿不情愿:哥,咱們真的要去喝喜酒嗎?
何雨柱蹲下身,給妹妹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去,為什么不去。他從兜里掏出兩顆水果糖:拿著,待會兒要是無聊了就吃糖。
何雨水接過糖,眼睛彎成了月牙:哥最好了。
中院里擺了六張八仙桌,幾乎全院的人都來了。易中海作為媒人坐在主桌,臉上堆著假笑,時不時摸一下胸口的內(nèi)兜——何雨柱知道,那里裝著他剛從銀行取出的錢。
閻埠貴熱情地招呼他坐在靠近主桌的位置,顯然是有意安排:柱子來啦!快坐快坐。
秦淮茹穿著一身紅嫁衣,由父親領(lǐng)著走進院子。她低垂著頭,但何雨柱還是捕捉到了她偷瞄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猶豫,有不安,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婚禮儀式很簡單,對著毛主席像三鞠躬,再給長輩敬茶。輪到賈張氏時,老太太端著架子抿了一口,然后掏出一個薄薄的紅包塞給秦淮茹:以后就是賈家的人了,要守規(guī)矩。
何雨柱看得真切,那紅包癟得可憐,估計連五塊錢都沒有。前世的記憶涌上心頭——賈張氏婚后是如何苛刻對待秦淮茹的,如何控制她的每一分錢,甚至她的每一次外出。
隨著一聲吆喝:開席,幾個幫廚開始上菜。菜色很普通:紅燒肉、白菜燉粉條、炒雞蛋,還有一條不大的魚。以賈家的做派,這已經(jīng)是大出血了。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鬧起來。易中海喝得滿臉通紅,站起來高聲說:今天是個大喜日子,我作為東旭的師父,再贊助二十塊錢,給小兩口添置新衣裳。
眾人鼓掌叫好。易中海得意地從內(nèi)兜掏出一沓錢,抽出兩張十元的票子晃了晃。何雨柱瞇起眼睛——那沓錢正是父親留下的二百六十塊。
何雨柱突然站起來,酒杯"砰"地一聲砸在桌上。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他。
何雨柱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易叔真是大方啊!用我爹的錢做人情。
易中海臉色刷地變白:柱、柱子,你喝多了,胡說什么呢!
何雨柱從懷里掏出那封泛黃的信:我爹何大清走前留下的三百塊錢,白紙黑字寫著交由你保管,等我成家時給我。現(xiàn)在怎么跑到你兜里,還成了你給賈家的贊助。
全場嘩然。賈張氏的眼睛立刻盯上了易中海手里的錢,活像只發(fā)現(xiàn)獵物的老鷹。
易中海額頭冒汗:你、你血口噴人,這錢是我自己的積蓄。
何雨柱冷笑一聲,轉(zhuǎn)向閻埠貴:閻老師,您那天不是親眼看見易叔去郵局取錢嗎?他一個五級鉗工,哪來這么多積蓄。
閻埠貴立刻接茬:就是!老易,你這就不地道了。挪用人家孤兒寡母的錢,還充什么大方。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秦淮茹站在那兒,嫁衣的紅襯得她臉色越發(fā)蒼白。她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從震驚到困惑,最后變成一種復(fù)雜的、近乎悔恨的情緒。
賈張氏突然拍案而起,指著易中海的鼻子破口大罵:好啊!我說你怎么這么熱心出彩禮,原來是拿別人的錢充好人,騙子,敗類。
易中海狼狽不堪,手里的錢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撿:賈家嫂子,你聽我解釋。
賈張氏一把拉過秦淮茹:解釋個屁,這婚不結(jié)了,彩禮退給他們何家,我們賈家丟不起這個人。
秦淮茹被拽得一個踉蹌,嫁衣的袖子"刺啦"一聲裂了個口子。她的目光越過混亂的人群,直直地看向何雨柱,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一個洪亮的聲音壓過了所有嘈雜:都安靜點,聾老太太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手里舉著一張字據(jù),何大清留的字據(jù)在這,三百塊錢,老易親手簽的收條。白紙黑字,還想抵賴?
全場鴉雀無聲。易中海面如死灰,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
何雨柱走過去撿起地上散落的錢,慢條斯理地數(shù)了數(shù):二百六十塊。易缺德,剩下的四十塊'保管費',您打算什么時候還。
這句話像一滴冷水掉進油鍋,院里頓時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老易也太不是東西了,就是,連孤兒的錢都貪,還收保管費,真夠黑的。
賈張氏已經(jīng)扯著嗓子開始退婚了,賈東旭則紅著眼瞪著何雨柱,拳頭捏得咯咯響。秦淮茹站在原地,嫁衣凌亂,像個被扯壞的布娃娃。
就在這時,秦淮茹突然掙脫賈張氏的手,沖到何雨柱面前,往他手里塞了張紙條,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秦淮茹的紅嫁衣在胡同里劃出一道刺目的血色。她跑得氣喘吁吁,發(fā)髻散亂,臉上的胭脂被淚水沖出兩道狼狽的痕跡。
賈東旭的喊聲越來越近:淮茹,別跑了。
一個踉蹌,秦淮茹被突出的石板絆倒,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她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追來的賈東旭一把拽住手腕。
秦淮茹聲音發(fā)抖,卻已經(jīng)沒了方才跑出院子時的決絕:放開我。
賈東旭沒松手,反而湊得更近:你跑什么跑,我們家虧待你了,四百塊彩禮,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你還想怎么樣。
秦淮茹垂下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東旭,再抬頭時,秦淮茹眼中已噙滿淚水,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我不是要跑...我是...我是心里難受。
賈東旭一愣,手上力道松了幾分:難受什么?
秦淮茹抽抽搭搭地說:易師父用何家的錢給彩禮,這事...這事傳出去,我以后在院里怎么做人。
賈東旭皺起眉頭:管他們怎么說,反正咱們是自己過日子的。
秦淮茹突然握住賈東旭的手,眼神真摯得令人心顫:東旭。其實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只是...只是易師傅這事做得不地道,我怕連累你的名聲。
這番話說得賈東旭心頭一熱。他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美人,怒氣頓時消了大半:那...那你也不能當眾跑啊!多丟人。
秦淮茹低下頭,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頸:我錯了,我就是一時想不開。東旭哥要是生氣,就打我?guī)紫鲁龀鰵獍桑?/p>
這姿態(tài)放得極低,賈東旭哪還狠得下心來打她,他清了清嗓子:行了,回去把婚禮完成。我?guī)煾傅氖乱院笤僬f。
秦淮茹乖巧地點點頭,任由賈東旭拉著她往回走。轉(zhuǎn)身的剎那,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哪還有半點方才柔弱無助的樣子。
拐出胡同時,秦淮茹腳下一頓:東旭,易師父為什么這么幫咱們家啊!四百塊可不是小數(shù)目。
賈東旭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告訴你也沒啥。易師傅兩口子生不出孩子,早跟我媽說好了——他們幫襯我成家,等他們老了我們給養(yǎng)老,到時候...他家的房子存款都是我們的。
秦淮茹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真...真的。
賈東旭得意地說:那還有假的我?guī)煾冈趶S里干了十十年,家底厚著呢!而且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拜師的,那些東西遲早都是咱們的。
秦淮茹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再抬頭時,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東旭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易師父,早點...早點給你生個大胖兒子。
賈東旭被哄得心花怒放,拉著秦淮茹的手就往回走。兩人回到四合院時,賓客們還沒散去,見新娘子回來了,頓時議論紛紛。
賈張氏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揚手就要打:淮茹,你個不要臉的跑什么,想讓我們賈家丟臉嗎?
賈東旭攔住母親:媽淮茹是去給何雨柱道歉的,她說用了何家的錢,心里過意不去。
這番說辭讓院里眾人都愣住了。秦淮茹趁機走到何雨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何師父,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彩禮錢是您的...我...我以后一定想辦法還上。
何雨柱瞇起眼睛。前世的秦淮茹就是這樣,表面裝得善良大度,實則處處算計。如今看來,她的白蓮花本性已經(jīng)覺醒。
何雨柱冷淡地說:不必了錢我會找易中海要。祝你們...新婚愉快。
最后四個字說得意味深長。秦淮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fù)成那副溫婉模樣:謝謝何師父寬宏大量。
易中海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誤會解開了就好,來來來,繼續(xù)喝酒?
婚禮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繼續(xù)進行。秦淮茹乖巧地跟在賈東旭身邊,挨桌敬酒,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只有何雨柱注意到,她每次看向易中海時,眼底閃過的算計光芒。
酒席散盡,新人入了洞房。何雨柱站在院子里,望著那扇貼滿喜字的窗戶,心中冷笑。前世的歷史正在重演,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被秦淮茹的偽裝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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