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推著自行車邁進四合院大門時,車把上掛著的兩只老母雞正撲棱著翅膀。他剛從鄉(xiāng)下放電影回來,褲腿上還沾著泥點子,但那雙三角眼卻閃著精明的光。
三大媽正在水池邊洗菜,抬頭招呼道:哎呦,許大茂回來啦!這次下鄉(xiāng)又撈著啥好處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晃了晃車把上的母雞:老鄉(xiāng)們熱情,非要塞給我。這不,帶回來給鄰居們嘗嘗鮮。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中院傳來摔盆子的聲音,接著是賈張氏尖利的罵聲:缺德帶冒煙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
許大茂眼睛一亮,快步推車往中院走。剛拐過月亮門,就看見何雨柱抱著胳膊站在自家門口,對面賈張氏正拍著大腿罵街,而易中海則鐵青著臉站在兩人中間。
許大茂故意大聲問道:這是唱的哪出啊!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院里霎時一靜。秦淮茹正扶著門框往外看,見是許大茂,立刻縮回了屋里。何雨柱冷笑一聲:喲,放映員同志回來得正好,咱們院最近可熱鬧了。
易中海急忙打斷:沒什么事,就是些小誤會。
許大茂把自行車支好,順手解開一只母雞:小誤會,我聽說有人貪污了何雨柱的撫恤金,四百塊錢呢?
這話像塊燒紅的鐵扔進冷水里,院里頓時炸開了鍋。二大爺劉海中挺著肚子從屋里鉆出來:許大茂,這話可不能亂說。
許大茂把母雞往何雨柱手里一塞:我亂說柱子,你自己說是不是有這么回事。
何雨柱接過雞,似笑非笑:大茂消息挺靈通啊。沒錯,易師傅拿我爹寄來的錢給賈家當了彩禮,現(xiàn)在正賴賬呢!
易中海額頭上冒出冷汗:柱子!話不能這么說,那錢是你爹托我保管的。
許大茂陰陽怪氣地插嘴:保管到賈東旭兜里去了,易大爺,您這保管費收得夠高的啊!
賈張氏突然沖過來,指著許大茂鼻子罵:你個壞種,關你什么事,我們家東旭娶媳婦花多少錢,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許大茂靈活地往后一跳:賈大媽,您這話說的。我這是替柱子鳴不平啊!他轉向院里越聚越多的鄰居:大家評評理,貪污別人父親留給兒子的錢,這算什么行為。
易中海終于繃不住了,聲音發(fā)顫:你血口噴人,那錢是柱子他爹寄來給柱子成家用的,我看賈家困難才讓他們臨時用的。
許大茂抓住話柄:所以您就替柱子做主,把錢給賈家了,嘖嘖,易大爺,您這'一大爺'當?shù)每烧鎵蛲L的。
何雨柱冷眼旁觀,心里門清。許大茂哪是為他打抱不平,分明是想借機打擊易中海的威信。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親自出手。
二大爺劉海中眼珠一轉,突然提高嗓門:老易啊,這事你確實辦得不地道。要不這樣,你先把錢還給柱子,其他的以后再說。
易中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四百塊不是小數(shù)目,錢早就花在婚禮上了,他一時半會兒哪湊得出來。
許大茂看準時機,故作驚訝:易大爺該不會...把錢花光了吧!他轉向何雨柱,"柱子,我要是你,就去廠里告他一狀,工會王主席最恨這種貪污犯。
這話正中易中海死穴。他在軋鋼廠干了十年,眼看就要評六級工,這節(jié)骨眼上要是鬧出貪污丑聞。
易中海一把拉住何雨柱的手:柱子,錢我一定還,你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何雨柱甩開他的手:易中海,您當初拿錢時可沒給我時間考慮。
許大茂在一旁煽風點火:要我說,就該開全院大會,這種侵占他人財產(chǎn)的行為,必須嚴肅處理。
幾個年輕住戶跟著起哄:對,開大會批斗他。
易中海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就在這時,秦淮茹突然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捧著個布包。
她聲音輕柔,卻讓喧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何師父,這是兩百塊錢,我們家的積蓄...剩下的我們慢慢還,行嗎?
何雨柱瞇起眼睛。前世的秦淮茹可沒這么痛快還錢,看來是被許大茂逼得不得不表態(tài)。他正要說話,許大茂卻搶先一步:秦淮茹是吧!您這就不對了。錢是易中海拿的,憑什么要你們還,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易中海,除非...這里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秦淮茹臉色一白,手指絞緊了衣角。賈張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許大茂,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許大茂正要還嘴,何雨柱突然開口:錢的事可以慢慢還。不過我有個條件。
所有人都看向他。何雨柱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里那只母雞:從今天起,易中海先清理廁所三個月。
這句話像顆炸彈,把院里炸得鴉雀無聲。易中海面如死灰,劉海中的小眼睛里卻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
許大茂第一個反應過來:我贊成。
何雨柱冷笑一聲,提著雞轉身回屋。身后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但他已經(jīng)懶得聽了。許大茂這只黃鼠狼,果然一回來就給雞拜年。不過這樣也好,狗咬狗的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關門前,他瞥見秦淮茹正偷偷望向自己,眼神復雜。何雨柱面無表情地關上門,把母雞扔進廚房。今晚就燉了它,他想,就像某些人正打算燉了易中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