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秦陽早早起床,決定再去一趟當初買小鼎的古玩市場。他需要更多信息,而那個賣鼎的老人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古玩市場比上次來時熱鬧許多,各色攤位沿街排開,叫賣聲不絕于耳。秦陽憑著記憶尋找老人上次擺攤的位置,卻只看到一個賣玉器的大嬸。
"阿姨,請問之前在這里賣古董的那位老伯今天來了嗎?"秦陽問道。
大嬸頭也不抬:"老張頭啊,他一般周三周六來。"
秦陽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伙子,找我?"
他猛地轉身,看到那個賣鼎的老人正站在巷子口,手里拄著一根烏木拐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伯!"秦陽快步走過去,"我買了您的青銅小鼎..."
老人擺擺手打斷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秦陽跟著老人七拐八繞,來到市場后面一間不起眼的小茶館。茶館里幾乎沒有客人,老人選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
"老板,一壺碧螺春。"老人招呼道,然后瞇起眼睛打量秦陽,"看來鼎認主了。"
秦陽心頭一震:"您知道那小鼎的...特殊之處?"
老人輕笑一聲:"我不僅知道,還等了你二十年。"
"什么?"秦陽瞪大眼睛。
茶上來后,老人啜了一口,緩緩道:"二十年前,我受人之托,尋找一個有緣人繼承'太虛鼎'。直到上個月,我感應到東海市有靈氣波動,才帶著鼎來碰運氣。"
秦陽聽得一頭霧水:"誰托付您的?太虛鼎又是什么?"
"太虛鼎是上古修真至寶,內藏《太虛衍天訣》,乃修真界至高功法之一。"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有力,與之前佝僂老態判若兩人,"至于托付我的人...時機未到,不能告訴你。"
秦陽感到一陣眩暈,信息量太大讓他一時難以消化:"等等,您是說...修真界真的存在?像小說里寫的那樣?"
"小說?"老人嗤笑一聲,"那些寫書的人,有些不過是窺得修真界皮毛,有些則是故意放出半真半假的信息混淆視聽。"他頓了頓,"不過你現在的確太弱了,知道太多反而危險。"
秦陽想起昨晚見到的墨先生:"老伯,您知道一個叫'墨先生'的人嗎?中年模樣,穿中山裝..."
老人臉色驟變,一把抓住秦陽的手腕:"你見過墨無殤?在哪里?什么時候?"
秦陽被老人突然爆發的力量嚇了一跳,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生疼:"昨晚在一個同學的生日派對上..."
"糟了!"老人松開手,神色凝重,"墨無殤是'玄陰宗'長老,專修邪門功法。他若注意到你,必會察覺太虛鼎的存在。"
秦陽心跳加速:"那我該怎么辦?"
老人從懷中掏出一枚古樸的玉佩遞給秦陽:"戴上它,可以遮掩你的靈氣波動。短期內不要在人前展露修為,尤其是墨無殤面前。"
秦陽接過玉佩,入手溫潤,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靈力:"謝謝老伯。我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叫我張老就行。"老人神色緩和了些,"秦陽,你記住,修真界弱肉強食,比世俗殘酷百倍。太虛鼎若暴露,不僅你會死,還會牽連無數無辜。"
秦陽鄭重點頭。他還有很多疑問,但張老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
"每周三、六我還在老地方擺攤,有急事可以來找我。"張老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還有,小心你那個同學...姓林的丫頭不簡單。"
離開古玩市場,秦陽思緒萬千。他戴上玉佩,立刻感覺體內靈氣運轉變得隱晦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容易被感知。
回到學校,秦陽決定去圖書館查些資料。如果修真界真實存在,或許能在古籍中找到蛛絲馬跡。
圖書館古籍區人跡罕至,秦陽按照索引找到幾本關于道教修真的典籍。正當他埋頭翻閱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找什么呢?這么認真。"
秦陽抬頭,看到林悅站在桌前,手里抱著幾本經濟學專著。今天的她一改派對上的華麗裝扮,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卻依然光彩照人。
"隨便看看。"秦陽合上面前的《云笈七簽》,"有事嗎?"
林悅在他對面坐下,壓低聲音:"關于昨天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秦陽警覺起來,暗中檢查了一下玉佩是否戴好:"什么事?"
"別裝了。"林悅眼中閃過一絲紫芒,"我知道你感覺到了——我們是一類人。"
秦陽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保持鎮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林悅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信任我..."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推給秦陽,"這是我的電話,想通了隨時聯系我。墨叔叔已經懷疑你了,周子豪更不會放過你。你需要盟友。"
說完,她起身離開,留下秦陽一人盯著那張紙條發呆。
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旁邊,還有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圓圈內套著五芒星。當秦陽盯著這個符號看時,體內靈氣突然自行運轉起來,與符號產生了某種共鳴。
"這到底是..."秦陽趕緊把紙條收好,決定先找張老問清楚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秦陽白天正常上課,晚上則偷偷在宿舍天臺修煉《太虛衍天訣》。有了玉佩的遮掩,他不用擔心靈氣波動被人察覺。
周三中午,秦陽剛下課就接到室友王明的電話:"老秦,快回宿舍!周子豪帶人來找你麻煩了!"
秦陽心頭一緊,立刻往宿舍趕。剛到樓下,就看到周子豪和三個籃球隊的壯漢堵在門口。
"喲,縮頭烏龜終于敢露面了?"周子豪冷笑道,"上次在悅悅家讓你僥幸逃脫,今天可沒那么好運了。"
秦陽能感覺到周子豪體內靈氣比上次見面時強了不少,顯然這幾天也在修煉。但奇怪的是,玉佩并沒有反應,說明周子豪的修為還不足以構成威脅。
"周子豪,我不想惹事。"秦陽平靜地說,"讓開。"
"不想惹事?"周子豪一把揪住秦陽的衣領,"你接近悅悅,還當眾羞辱我,這叫不想惹事?"
秦陽暗自運轉靈氣,正準備掙脫,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住手!"
周子豪臉色一變,立刻松開手:"李主任..."
來人是學生處主任李國強,一個以嚴厲著稱的中年男子。他皺著眉頭走過來:"周子豪,你又欺負同學?"
"沒有的事,李主任。"周子豪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我們就是聊聊天,對吧,秦陽?"
秦陽整理了一下衣領,沒有接話。
李國強狐疑地看了看兩人:"都散了!再讓我發現誰聚眾鬧事,一律記過處分!"
周子豪悻悻地帶著人離開,臨走時給了秦陽一個"這事沒完"的眼神。
回到宿舍,王明心有余悸地說:"老秦,你怎么惹上周子豪了?那家伙家里有錢有勢,在學校橫著走,連老師都讓他三分。"
秦陽搖搖頭:"沒什么,一點小誤會。"他看了看時間,"我下午沒課,出去一趟。"
秦陽決定提前去古玩市場找張老。周子豪的糾纏越來越頻繁,他需要更多自保的手段。
然而,當秦陽來到古玩市場時,張老的攤位空空如也。詢問隔壁攤主,得到的回答是:"老張頭今天沒來,聽說生病了。"
秦陽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按照張老給的地址,他找到了位于老城區的一棟舊公寓。敲了半天門無人應答,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門縫里滲出的一絲血腥味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張老?"秦陽試著推了推門,發現沒鎖。
門開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客廳里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墻上還有幾道觸目驚心的爪痕。張老倒在血泊中,胸口一個猙獰的血洞。
"張老!"秦陽沖過去,顫抖著探向老人的頸部——還有微弱的脈搏!
張老艱難地睜開眼:"小...心...玄陰..."話未說完,頭一歪,再無聲息。
秦陽呆立當場,腦中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他敏銳地聽到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不止一個人,而且腳步輕盈得不似常人。
幾乎是本能反應,秦陽閃身躲到門后。幾秒后,兩個黑衣人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赫然是墨先生!
"搜仔細點,太虛鼎可能還在老頭手里。"墨先生冷冷地說。
秦陽屏住呼吸,全力運轉《太虛衍天訣》中的隱匿法門,同時祈禱玉佩能掩蓋自己的氣息。兩個黑衣人在屋內翻找一陣,最終一無所獲。
"看來老頭已經把鼎傳給那個小子了。"另一個黑衣人說道,聲音沙啞難聽。
墨先生冷哼一聲:"周家那小子說秦陽今天會來學校...我們去會會他。"
等兩人離開,秦陽才敢呼吸。他跪在張老身邊,輕輕合上老人的雙眼:"對不起,是我連累了您..."
在張老僵硬的手中,秦陽發現了一張被血浸透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地址:"青云巷47號,找...陳..."
字跡到此中斷。秦陽將紙條收好,最后看了一眼張老的遺體,咬牙離開。他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充滿危險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