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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慘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拼命抖落身上的湯汁和海參。
“林淑琴!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林曉燕驚呆了,張著嘴卻不敢出聲。
趙衛(wèi)東也停止嘴上的動作,震驚的看著我,沒料到我會給婆婆潑湯。
我走回自己的座位,看著婆婆氣急敗壞的樣子,淡淡開口:
“我在給為老不尊的婆婆一點教訓(xùn),有意見?”
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道:“我是你媽!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一家人,何必這樣斤斤計較!”
一直不語的趙衛(wèi)東,突然開始狗叫,刁起桌上蘸火鍋的碗砸我。
蘸醬全部砸在我的身上。
他拿起手邊的菜不停的都朝著我扔過來。
我走進廚房抄起菜刀走到趙衛(wèi)東面前。
“喜歡扔是吧?來,這個更好玩,還熱乎。”
我把刀砸進滾燙的火鍋,湯汁撲了出來,四周的人急忙起身躲避。
滾燙的湯汁也讓趙衛(wèi)東開始不停的抖動。
現(xiàn)場再次安靜下來。
林曉燕見趙衛(wèi)東褲子全是湯汁,著急解開他的褲腰帶。
“林淑琴!你想干什么!這火鍋這么燙,你想燙死姐夫嗎?”
“你明知道他病得精神失常,你還這么對他!哪里有你這樣當(dāng)媳婦的。”
婆婆也回過神來,一把將我推開。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衛(wèi)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被推得踉蹌了一下。
林曉燕脫下趙衛(wèi)東的褲子,用紙巾擦拭湯汁,手不經(jīng)意間觸碰。
反觀趙衛(wèi)東的表情,滿臉盡是享受。
其實仔細想想,誰會親昵的為姐夫做這種事情,一切都有跡可循。
只不過我當(dāng)時腦子里只有救夫,忽視了細節(jié)。
上輩子的我太傻了。
“他這瘋狗病時好時壞的,怕不是之前的診斷有誤,吃的藥不對癥。”
我走到餐桌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這樣吧,我明天就去協(xié)和醫(yī)院掛個專家號,找國內(nèi)最權(quán)威的專家,給他做個全面徹底的檢查。一定要把病因搞清楚,對癥下藥才行。”
婆婆不贊同我的要求。
“衛(wèi)東做過很多檢查了,經(jīng)不起這么來回折騰!現(xiàn)在的醫(yī)生看病都挺好的,沒必要再去大醫(yī)院受那個罪!”
林曉燕也連聲附和道:“對!姐夫現(xiàn)在情況剛穩(wěn)定一點,不能再折騰了!”
我看著她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嗤笑道:“這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反對都沒用,必須去最好的醫(yī)院,做最全面的檢查。”
原來,他們也會害怕騙局敗露。
趙衛(wèi)東變成瘋狗,我就下定決心要照顧他一輩子的。
哪怕他這輩子都不能再恢復(fù),我都沒有想過放棄。
既然結(jié)為夫妻,那一切理所當(dāng)然是我的責(zé)任。
可直到上一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們精心編織的牢籠。
而我是心甘情愿走進牢籠的獵物。
婆婆和妹妹對此心知肚明,還配合著趙衛(wèi)東,是為滿足他的貪念。
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日復(fù)一日服侍他們。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這場戲他們還能怎么演下去!
飯沒法繼續(xù)吃了,只能草草了事。
婆婆指揮林曉燕:“曉燕,快給你姐夫倒杯溫水,他剛才受了驚嚇。”
又轉(zhuǎn)向我,一臉怒意道:“淑琴,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客房收拾出來!今天曉燕就住家里了,你動作麻利點!”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身上的臟衣服朝外喊道:“誰請來的誰收拾,媽,我不是保姆。”
現(xiàn)在全家人住的是婚前我爸媽給我買的房子,一個四居室。
原本是有多出一間的,但趙衛(wèi)東性情大變后,不愿意和我住主臥,我只能搬出來住。
剩下那間是雜物房,收拾起來不得要了半條命,誰愛收拾就收拾。
婆婆對我的態(tài)度感到不可思議,仿佛我好像變了個人。
林曉燕臉上擠出笑容:“姐姐,你別生氣,親家母也是心疼姐夫。我看這客房一時半會也收拾不出來,我今晚先陪姐夫,等有空了再收拾。”
我拍了拍身上的褶皺,走到門口,對著婆婆說道:“媽,您聽見了吧?曉燕都這么說了,您就是太緊張了,小題大做。”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們,反手鎖上了門。
上一世,林曉燕搬進來時,婆婆也是命令我收拾客房。
我不僅打掃得一塵不染,還得滿足林曉燕的要求。
把床板拆下來擦洗,柜子里外用濕毛巾擦了三遍再用干毛巾擦干。
換上了她喜歡的粉色窗簾,買了新的床墊。
搬出來的雜物沒地方放,只能先往我的臥室里搬。
她但凡皺一下眉頭,表示出半點不滿意,就得返工重新布置。
我累得腰酸背痛,卻沒有人問我一句累不累,反而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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