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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塵是齊國一手遮天的國公大人,奉命在寺中為皇上祈禱。
我是他三年前好心收留的孤女,拜在他門下。
及笄那日,我借著醉意爬上的楚云塵的床。
他沒有拒絕,甚至要了我一整夜。
事后,他向我承諾,“待回宮我就請旨娶你為妻。”
此后,白天我們師徒相稱,夜里榻上交歡。
人人都說他愛慘了我,不顧尊卑禮儀都要和我在一起。
就連我也信以為真。
直到進宮那日,我親眼看到他跪在皇后腳下,雙眼通紅。
“阿玉,我一直愛的人只有你。”
“如果不是我假意與她歡好,皇上根本不會下旨讓我回來。”
“方渝那般下賤浪蕩,我怎么可能對她心動?”
原來,高高在上的國公大人也會愛的這般卑微。
如同我對他的愛,卑如塵埃。
我顫抖著手寫下書信。
“爹爹,女兒知錯,愿意回家接受家族定下的親事。”
……
看著信鴿消失在空中。
一陣涼風拂過,吹醒我的酒意。
我曾聽聞,楚云塵多年未娶妻,是因心中有一位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那時我只當這是民間傳聞,可如今卻不得不信。
在撞見楚云塵和沈梔玉私情后,我踉蹌逃出宮,回了國公府。
不知等了多久,楚云塵才回來。
他解下披風披在我身上。
“方渝,夜涼,讓你久等了。”
鼻尖涌入一股脂粉味。
味道來自他為我披上的披風。
我曾為討好他,傅粉施朱精心打扮,卻看到他嫌惡的捂著口鼻。
原以為他是不喜歡脂粉香。
如今看來,他只是厭惡我罷了。
我抬眼看向他。
“師父,你不是說去找皇上為我們賜婚嗎?圣旨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今日皇上有事,過幾日我再去請旨。”
我沒有戳穿他的謊話,平靜的點了點頭。
去廚房為他端來提前煮好的醒酒湯。
楚云塵靠在躺椅上。
或許是出宮時走的匆忙,他都沒有發現袖口上沾著胭脂印。
還有脖頸間藏都藏不住的紅痕。
我剛要進門,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一位宮女越過我來到楚云塵身前,屈身行禮后緩緩開口。
“楚國公,皇后娘娘說您的貼身玉佩落在宮中了,怕您擔心,特意吩咐奴婢給您送來。”
我清楚的看見包裹玉佩的布是女子的肚兜。
楚云塵輕輕揉搓著手中的肚兜,眼底的喜悅毫不遮掩。
他朝宮女淡淡一笑。
“有勞桃枝姑娘走一趟,還請桃枝姑娘幫忙帶一句話。”
“告訴皇后,今晚月色很美。”
我將醒酒湯放下。
“師父,你的貼身玉佩怎么會在皇后手里?”
楚云塵眼底劃過一抹煩躁。
“方渝,不該你管的事就別多問。”
“皇后出生名門望族,是大家閨秀,和你不同,別用你那骯臟不堪的想法揣測我們。”
不等我開口。
他當著桃枝姑娘的面,冷臉吩咐道。
“近日我身體不適,就不用你服侍了,你搬去隔壁廂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