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這是為向沈梔玉表忠心，要守身如玉。
幾日后，楚云塵出門上朝。
沈梔玉派桃枝姑娘以討教抄經的名義，請我進宮。
皇后寢殿里。
我跪在地上，沈梔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方渝，聽聞你是云塵的徒弟，他擅長撫琴，想必你的琴技也不差吧。”
我只能應下。
“為皇后娘娘撫琴，是方渝的榮幸。”
曲子是楚云塵寫給沈梔玉的情書。
也是他教會我的第一首曲子。
我被迫連續彈奏整整兩個時辰，鮮血順著我的十指滴落在琴弦上。
隨后我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琴上。
再睜眼，我聽到沈梔玉帶著哭腔的聲音。
“云塵，我只是想聽你送我那首曲子，沒想她寧愿劃破十指，都不肯撫琴。”
“我不過想在你和方渝成婚前再聽一次罷了。”
楚云塵將她攬進懷中，心疼壞了。
“阿玉，如果你不愿意，我絕對不會娶她……”
話落，他抬眼看向我。
四目相對。
我看到他眼中的驚慌。
眼淚順著我的眼眶滑落。
我想知道在楚云塵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整整三年，糾纏了一千多個夜晚。
他有無數個與我成親的機會，卻一拖再拖。
我以為他是沒有準備好。
原來只是不愛。
我拖著虛弱的身子起身，朝他們二人行禮離開。
“方渝……”
楚云塵剛要叫住我。
一旁的沈梔玉忽然捂著頭倒入他的懷中。
“云塵，我的頭好痛啊……”
我腳步一頓，隨后加快離開的步伐。
剛走出皇宮大門。
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澆了我一身。
一輛馬車飛馳而過，我來不及躲閃，被狠狠的撞飛在地。
我艱難的抬起頭看向楚云塵出宮的馬車。
“師父……”
楚云塵看到我，正要下車。
一旁的桃枝姑娘攔住他。
“楚國公，皇后還等著您回府取藥。”
楚云塵沒有一絲猶豫。
“方渝，我現在有要事，稍后我命人來接你去醫館。”
他催促馬夫離開。
是了，在他眼里，世上沒有人比沈梔玉更重要。
他看不見我身下滲出的鮮血。
忽視我哀求的表情。
更不知道我腹中早已懷上他的孩子。
“方渝！”
一位身著勁裝的男子策馬朝我奔來。
“你是誰？”
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在昏迷前我只看清他眼里的急切。
再睜眼，我一臉防備看著眼前的男人。
“別害怕，我是方伯伯派來接你回家的，我叫陸禹。”
他開口解釋，連忙從懷中拿出父親的玉佩。
“你看，這是你父親給我的信物。”
我接過玉佩，沒忍住紅了眼眶。
當年我不愿意接受家族定下的婚事，獨自離家出走來到齊國。
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整整五年。
這時大夫端著湯藥進來。
“夫人，抱歉，您傷的太重，孩子沒能保住。”
我這才發覺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然一片平坦。
“我們什么時候離開？”
他面上閃過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