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靳見祈。
他在忙自己的事情,也不肯讓她出門,只要她試圖離開木屋,身后健碩的保鏢就會立刻拽住她的胳膊,冷酷無情的說:
“靳先生沒有允許你出門?!?/p>
像是擔心她會跑掉一樣。
木屋一共有兩個樓層,她每天起床之后就只能跑到二樓的陽臺曬太陽,戴著墨鏡,手邊什么東西也沒有,一躺就是一整天。
姆卡總是跟著她,像是她的影子一樣形影不離:
“他們讓我好好盯著你?!?/p>
她比姜映柔小兩歲,卻不諳世事得像一個單純的孩子: “我覺得靳先生一定很喜歡你,他以前從來沒有帶任何女人來過這里。”
姆卡會給她剝橘子吃,怕她無聊,還從外面逮了一只白貓給她。
她還告訴姜映柔: “我是泰國人,三年前被賣到這里來的,阿爸阿媽,還有姐姐,全都不知道我在哪里?!?/p>
“你會想他們嗎?” 姜映柔問道。
姆卡低下頭,看著自己赤裸的足尖,小聲道: “現在不會了?!?/p>
因為再想也見不到面。
她還說姜映柔很像自己的姐姐,在這個國家隱秘的危險地帶,兩個女孩算是成為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就好比,深夜時分,姆卡被一個醉醺醺的看守堵在了走廊,男人對她動手動腳,四下無人之際,是姜映柔出現救了她。
“咚” 一聲,棍子狠狠敲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痛苦的仰倒在地,姜映柔站在黑暗之中,垂落的長發遮住她的臉頰,她只是道:
“滾?!?/p>
他醉得厲害,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起身掏出了手槍,嘴里念叨著極其難聽的臟話,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小姐,小姐! ” 姆卡捂著胸口,淚流滿面的擋在她身前,顫聲道:
“你走吧,不要管我?!?/p>
然而,就在男人在掏出手槍時,褲腰間的刀具也掉落在地,姜映柔幾乎是在一瞬間彎腰撿起匕首,起身反手割破他的手腕。
他手中的槍掉落在地,她又一腳掠過他的頭,將他踹翻在地。
動作干凈利落,姜映柔自小接受的是頂級的身手訓練,打倒他毫不費力。
“手不干凈,以后就不要了吧?!?她輕輕笑了起來,卻一下子就能讓他的手鮮血如注:
“你覺得呢?”
男人沒有回答,硬生生因為疼痛暈厥了過去。
后來,這件事被靳見祈知道了。
原以為是什么小打小鬧,細細一問,才知道她差點割下了人家的手掌。
說實話,很難將這張溫柔漂亮的臉龐與那么殘忍的事情聯系到一起。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有血性。” 靳見祈輕輕托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低聲道: “不害怕嗎?”
她搖了搖頭。
“我不害怕。” 姜映柔微微捏緊了自己的衣角,他將這一舉動看在眼里,她輕聲道:
“至少,我不后悔。如果我不這樣做,受到傷害的就會是我們?!?/p>
有那么一瞬間,靳見祈覺得她和自己是一樣的人。
寧愿讓自己負天下人,不愿讓天下人負自己。
靳見祈的手掌來到她的后腦勺,一言不發,將她攬入了自己懷中,她溫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噓?!?他不讓她說話: “你表現得很好。”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這么溫柔的語氣。
這個擁抱也溫柔極了,他的下巴輕輕枕在她的肩上,她聽見他的聲音: “我開始覺得你有意思了?!?/p>
歸屬感,或許是進一步拉近兩人關系的關鍵點。
可是很快,他的聲音再度傳來,沙啞了一些: “就這樣一直待在我身邊吧?!?/p>
她的瞳孔微微擴散,不安一點點漫延開來。
靳見祈的語氣太漫不經心,仿佛已經完全把她當成了一條狗,可是她明白,只要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做不到的。
他是真的打算把她一直留在身邊嗎?
那如果... ...
姜映柔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后挪遠了一些。
那如果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呢?
一股大力扣住她的腰身,下一秒,她的長發被人從身后扯住,整個人都被翻轉了過來,男人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頰,燙得驚人。
她的驚呼被硬生生壓回了嗓底。
如果她嘗試逃離他,面臨的就是永無止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