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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鶴眠眸色陰沉如墨,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腳將那兩個老媽子踹開。
沈清頤失去支撐,倒在地上,看著副官將她們拖下去,用長鞭狠狠抽 打。
院中傳來哭天喊地的哀嚎聲。
“督軍,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督軍,我們也是想替您分憂,解決掉這個礙眼的累贅啊......”
話音未落,宋鶴眠就掏出了一把槍,抵在了那人的額頭上,語氣陰冷:“沈清頤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折磨,你們算什么東西?”
她們一下就被嚇暈了,被副官拖下去,轟出了督軍府。
沈清頤勉強支撐起身,就被宋鶴眠的槍口抵住了下巴,身體霎時緊繃。
“沈清頤,你是死人嗎?這么沒用,連還手都不會?”他語氣陰冷,帶著幾分嫌惡。
沈清頤低下頭:“對不起......”
“又是這句!”宋鶴眠狠狠甩開她,“裝什么可憐!”
沈清頤后背撞在門板上,感覺脊柱都要斷掉了,臉上霎時失去了血色。
而宋鶴眠怔了怔,竟下意識對她伸出了手,似是要扶她。
但下一刻,副官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督軍,沈大小姐回來了!”
沈清頤愣了愣。
沒想到沈霽月竟提前回來了。
宋鶴眠伸出的手停頓了一下,很快收回,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清頤看著他加快的步伐,隱匿在月色之中,扯了扯蒼白的唇。
世上能讓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唯有沈霽月。
不過,沈霽月提前回來也好,最起碼,宋鶴眠的心思不會再放在她這個冒牌貨的身上,也讓她終于能夠喘口氣,有機會準備離開。
接連兩日,宋鶴眠都不曾來找過她。
沈清頤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裝進手提箱。
她的衣物少得可憐,除了那些跟沈霽月一模一樣的衣裳,她自己的衣裳,唯有三年前的兩三件而已,都已經陳舊得有些發白了。
不過,她并不在乎,小心翼翼地放好。
第三日,副官就過來傳話了,沈父給沈霽月辦了接風宴,讓她去參加。
沈清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副官塞進了汽車,前往沈公館。
沈清頤遠遠看到了宋鶴眠的身影。
男人一襲軍裝,德式的,身姿挺拔,英武俊逸,胸前穗帶曳曳,在人群之中格外出眾。
而他的身旁,站著一抹含笑的倩影。
是沈霽月。
穿著一整套的洋裝,戴著華麗的禮帽,纖細的手指上戴著白色蕾絲手套,在一眾老式的女子之中格外亮眼。
“清頤!”
沈霽月的聲音傳來。
沈清頤想當個透明人都沒有用了,因為她感受到了宋鶴眠那鋒利的眼神。
“好久不見。”沈霽月上前,關心地問道,“這些年,鶴眠他沒有欺負你吧?”
沈清頤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趕緊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若是他對你不好,你便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沈霽月笑了笑,“他啊,以前可怕我了呢。”
“行了,不必理會她。”宋鶴眠聲音平淡,看向沈霽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柔意,“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在后山,一起去看看吧。”
“好。”沈霽月笑了笑,看向沈清頤,“清頤,你也一起啊。”
沈清頤只好跟在他們身后,像個傭人一樣,為沈霽月撐傘提手包。
后山,宋鶴眠為沈霽月種了漫山遍野的粉月季,格外壯觀。
“好漂亮!”沈霽月眼前一亮,滿是欣喜,“我好喜歡!”
“那就好,等著,我還有一個禮物給你。”宋鶴眠折返去車上拿東西。
而宋鶴眠一離開,沈霽月看向沈清頤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不屑:“看清楚了?就算鶴眠娶了你,在他的心里,我仍舊是最重要的。”
“你一個姨娘生的女兒,有什么資格來跟我搶?”
沈清頤低著頭不說話,風將她包裹脖頸的紗巾吹了起來,不慎露出了底下宋鶴眠留下的紅痕。
沈霽月臉色瞬變:“鶴眠他碰你了?”
她緊緊攥著沈清頤的手,“你這個賤人,竟敢勾引他!”
“我沒有......”
不等沈清頤開口,沈霽月就一個用力,將她狠狠推下了山坡!